林正安看了一眼一旁垂頭不語的李嬤嬤,心里忽然沒由來的一晃,似乎是想到什么。
抬起頭,眼睛里閃過一絲掙扎,亦或是心虛。
半是猶豫道:“母親,難道您說的是……”
許是因為說不出口,司琴這個名字在林正安的喉嚨里轉了兩圈才艱難的說出來。
“司琴的那件事情是兒子疏忽了,但娘您要相信兒子,兒子真的不是故意的,是司琴那個賤女人!”
林正安越說越覺得自己沒有錯,一切的錯都在那個賤女人的身上。
似乎是為自己找到了更好的借口,林正安情緒異常的激動,雙目赤紅,指著門外的幾個丫鬟道:“娘,就是那個賤貨!明明知道我不想要孩子,竟然自己偷偷把避子湯給倒了!”
他的確早就把那個丫鬟收到自己的屋子,但從來沒有留過宿,怎么可能不會留避子湯?
聽見林正安的回答,高氏第一次對自己的這個小兒子感到失望。
“你錯了,你錯在不應該把女人想得太簡單!你以為你屋子里的那個阮淺又是什么好東西?”
這一次,面對高氏的指責,林正安第一次沒有反駁,他是真的不知道他心愛的阮淺會不會也會變成這樣。
高氏看著垂頭喪氣的林正安,自是知道他把自己的話聽進去了。
揮揮手,嘆了口氣道:“李嬤嬤,給我好好看著二少爺。這幾日不許任何人進他的屋子!”
李嬤嬤應下,隨即便馬不停蹄的把自己的東西搬到聽竹院。
——
“小姐,林府果真派人來了,您說要不要——”墨畫適時的止住,靜靜的站在一旁。
阮玉卿暫時沒有放下手中的賬本,緊皺著眉頭盯著上面一串串的數字,時不時的用筆在上面勾勾畫畫著什么。
墨畫對此早就沒了之前的那般驚訝,只是垂首恭敬的守在一旁等候自己主子的發話。
她知道,如今的小姐早已不是原來那個恪守閨中的京城貴女。
直到把賬本中異樣的地方圈出來,阮玉卿才放下手中的賬本,重重的呼出一口氣。
揉了揉眉心,沒什么心情道:“既然林府來人了,我們阮府自然也是不好再把人留在這。”
墨畫應下,行了一禮便欲出去。
“慢著!”阮玉卿忽然出聲。
墨畫止住腳步,疑惑道:“小姐,可是還有吩咐?”
阮玉卿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瑩白的指尖點點案桌,隨后道:“仗勢要大,若是京城傳出林府的公子提前生出一個庶子,你說這場游戲會不會變得更有趣?”
墨畫露出了然的笑,聲音清脆:“是,小姐放心,奴婢知道該怎么做。”
“你們這是要干什么?!你們憑什么要動我的東西!”司琴尖銳著嗓子,上前就要拉開搬東西的丫鬟。
倚翠臉上面無表情,一個大步擋在司琴的面前,冷聲道:“司琴姑娘可別忘了,這是在阮府,再說了,林府來人來接你,你還不高興嗎?”
司琴一愣,張了張嘴便要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