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自己曾為自己的小聰明而沾沾自喜,特意將馬車遠離了那家驛站,卻沒料到賊人哪里會這么容易放過她們這塊肥肉?
不管自己是哪里露出破綻,也不管他們是如何知道自己是女子,如今最重要的便是抓緊時間從這里逃出去!
只有逃出去才有一線生機!
因著馬車外的巴鐵一行人異常的謹慎,再加上對這種事情早已得心應手,面對一路士兵的查看竟然也是一路順通無阻。
阮玉卿一行人只能暫時躲在馬車里閉目養神。
“什么人?!”
忽然,馬車外傳來一陣不大不小的動靜。
連帶著阮玉卿也急忙緊緊貼著馬車,企圖聽到外面的動靜。
巴鐵微微露出雙目,透過破舊的蓑衣隱隱看到一個陌生的身影,但來者身上鐵騎的標識他可不陌生。
此人的身份絕不是他能都惹得起的。
不過猶豫了一瞬,心下的心思早已活絡起來,當即便干脆利落的脫下蓑衣。
登下馬車時,瞬間又變回那個市儈、奸詐的商人。
“將軍饒命,小的有眼不識泰山,真是該死!”巴鐵說著,抬手就要往自己的臉上扇巴掌。
薛聞微微垂下眸子,冰冷的視線落在巴鐵的身上。
只見男人的面容丑陋,對著自己露出諂媚的笑容,同往常她在北疆見到的
商販似乎沒有什么不一樣的地方。
一旁的副將見狀,心下早已將巴鐵一行人看作普通的商販,他向來對這類人沒什么耐心,當即便揮揮手,眉目間露出不耐,像是透過巴鐵在看一件臭烘烘的垃圾。
冷聲道:“行了行了,走吧。”
巴鐵提起的心總算是落下,臨走時對著騎在馬上的人似是無意的瞥了一眼。
誰知,馬背上的人緊緊的對上自己的視線,那銳利而又冰冷的目光帶著懷疑和審視,仿佛不帶一絲溫度。
看他的目光仿佛不是在看一個人,而像是把他當成一名嫌疑犯。
她發現了自己。
危險!
這個想法在巴鐵的腦海中一閃而過,腳下的步子當即加快,只想離開這是非之地。
馬車里的阮玉卿除了剛才的一聲呵斥之外,之后竟是再也聽不到任何的聲音。
伸出手探了探,這才發現原來這輛馬車不是普通的馬車,四周用鐵皮制成,任由她如何用力敲打也只能發出微弱的聲音。
根本就不能引起馬車外人的注意!
她有些著急,想從腰間拿起匕首,可一摸才發現撲了個空。
身上所有的東西幾乎早被搜刮走,不留一點東西。
“小姐,我們該怎么辦?”墨畫也同樣焦急,頓時像只火上的螞蟻,急得團團轉。
阮玉卿抿抿唇,掩蓋在寬大衣袖下的手緊緊握成一個拳頭。
她心里有一種預感,或許這是她最后一次,也是唯一逃出去的機會。
“用手砸!”阮玉卿毫不猶豫,再次抬起眸子時,清亮的眸子里只剩下背水一戰的決心。
墨畫和倚翠相互對視了一眼,咬咬牙:“小姐,我們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