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鉤上布滿血跡,甚至可以看清帶著人的毛發。
霍良不給地上的人一絲反應,抄起鞭子狠狠地一抽。
頓時,地上的男人發出一聲慘烈的叫聲。
“啊——”
因著這劇烈的疼痛,男人的額頭上的青筋凸起,露出青色的血管。
巴鐵幾乎咬斷了后牙,血跡斑斑的手驟然收緊,緊緊揪住地上鋪蓋著的蘆葦。
指甲中嵌滿了泥土和草屑,混著帶有鐵銹味的鮮血,讓人看不清原本的面貌。
若不是巴鐵眼角的那一道一尺長的疤,人們斷認不出這人還是之前那個渾身透著精明、市儈的男人。
巴鐵眼眶凸起,干枯的唇已然被牙齒咬出坑坑洼洼的血洞。
血跡順著嘴角往下流。
“還不說?那就給我受著!”霍良光著膀子,甩了甩手中的鐵鞭。
鐵鞭子嘩嘩作響,讓人不禁毛骨悚然。
“我說!我說……”
地上的男人似乎是崩潰了,顫抖著聲音嘶吼道。
短短的兩個字仿佛就用盡了他全部的力氣。
聽到巴鐵的回答,霍良這才放下手中的鞭子,收起了眉眼間的戾氣。
蹲下身,俯視著癱在地上的巴鐵,擒住巴鐵的下巴,靠近他的臉,湊在耳邊寒聲道:“你最好給我一字不落的全說出來,若是讓我發現你說了一句假話……”
說著,握住手中的鞭子抵在他的額頭上,順著臉頰緩緩劃過,最后停留在男人的頸脖處。
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剩下的話霍良沒有說出來,但巴鐵還是從中感知到了他的威脅。
想起短短兩天所受到的酷刑,巴鐵渾身一抖。
哆哆嗦嗦地點點頭,打著哆嗦道:“……知道了。”
他的雙腿發軟,幾乎沒有一絲力氣,他毫不懷疑,就連支撐自己的力氣都沒有。
霍良站起身,將鞭子掛在一旁的墻壁上。
衛滁緩緩踱步,走至巴鐵的面前,蹲下身,鉗住巴鐵的下顎,覷起眼,眉眼凌厲,勾起唇道:“你是人販子?把人賣到哪?”
雖說是問句,但話語里卻是肯定。
巴鐵這回卻是察覺到眼前的這個男人或許同那個女人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
只是不知道在這一刻,巴鐵的心中有沒有后悔。
“賣……賣到……”巴鐵含含糊糊地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飄忽著眼睛不敢直視衛滁的目光。
他確定,若是說出來了的話,他的這條命也別想要了。
“我叫你說話!說啊!”衛滁忽然暴怒,眉際透露著陰鷙。
額頭上的青筋隨著一起起伏,彰顯著男人的怒火。
衛滁驟然收緊,手中的力氣逐漸加大。
冷眼看著巴鐵漲紅了臉。
因著呼吸困難,巴鐵的臉色由漲紅逐漸變紫,眼球微微凸起。
看上去異常駭人。
巴鐵張開嘴,用力地汲取著四周的空氣,像是一條干枯的魚。
在最后一刻,衛滁突然松開手,冷眼看著巴鐵倒在地上捂著頸脖,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咳咳咳……”
巴鐵蜷縮著身子,斷斷續續地咳嗽。
嗓子里冒著火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