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烏真漫不經心地隨意打量了一眼,眼里的嫌棄就差直接寫在臉上。
特別是站在他眼前的這個老妖婆,身上不知道撲了什么粉,熏得他一刻也不想多待下去。
而且這個老妖婆真是半點都不會看人眼色,還要拼命地往他面前湊。
“不瞞您說,前陣子我這兒剛到了一批貨,那身段可不比宮里的娘娘差!”老鴇壓低了聲音,湊近阿烏真的面前道。
“您若是有意,今個兒可是來巧了,我這怡紅院的蘭清姑娘可還沒**,您今晚可是第一個。”老鴇臉上堆滿了笑,搓著手試探道:“兩位爺——”
“行了行了。”阿烏真皺著眉頭,嫌棄地在空氣中揮了揮,后退了半步。
指了指一旁始終默不作聲的達康道:“帶他去那個叫什么蘭清的屋子。”
老鴇的神情一愣,愣是沒反應過來,臉上的笑意僵住,提高了一個音調道:“他?”
阿烏真心下不滿,只覺得越發的不耐煩,看著這破破爛爛的地方,他對老鴇口中的美人是半點提不起興趣。
只道是這個老婆子在誆騙他罷了。
不過他不在意花這幾個冤枉錢。
見老鴇這幅模樣哪里還不知道她心里頭在想什么。
當即道:“那個女人多少銀子?”
老鴇心有不甘,不肯就這樣放過今晚的這塊肥肉,張口欲要繼續勸說。
忽然察覺到一道帶著寒意的眸子正緊緊盯著她。
老鴇渾身一凌,一抬起頭就看見一旁沉默寡言的男人正冷不丁地看著她。
甚至于這個時候,她才看見男人腰后別著的一把黑色的長刀在昏黃的燈光下發著凌冽的寒光。
那眼神不帶一絲溫度,就像是透過她在看一個死人一般。
這種眼神她再熟悉不過了。
在他們這北疆與中原的交界處,刀下魂不知有多少。
達康垂下眸子,仿佛剛才的一切不曾發生過一般。
喉嚨里的話剎那間憋回去,最后只是磕磕絆絆道:“五……五百兩銀子。”
即使心里害怕,老鴇隱晦地看了一眼男人身上華貴的衣裳,咬咬牙,愣是將價格翻了又翻。
話剛落音,老鴇的心砰砰直跳。
緊緊盯著男人,唯恐男人因這價格拂袖而去。
“價格沒問題,但這可得伺候好我這兄弟。”阿烏真不緊不慢地從懷中抽出一張銀票。
故意在老鴇的面前一晃而過。
看清了銀票上的數額后,老鴇幾乎是下意識的咽咽口水。
連忙躬身,笑得一臉的諂媚:“爺放心!這姑娘可是我手里最好的,保管爺喜歡!”
老鴇搓著手,緊緊盯著阿烏真手里的那張輕薄的銀票。
五百兩啊!整整五百兩,她要掙小半年才有這么多錢呢!
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身旁的達康,阿烏真這才慢悠悠地將銀票塞進老鴇的手里。
老鴇頓時喜笑顏開,連忙小心翼翼地揣進懷里,興奮道:“爺放心,我等會就給她喂點藥,保管伺候的爺渾身舒坦。”
需要離開的阿烏真腳步暮地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