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白可可的這番話,白醫的小臉蛋兒更加難看了,小小的孩子一臉的尷尬和窘迫,一時間低下頭,不知道如何是好。白可可看到了白醫的難堪,扯了扯白醫的衣服,微微一笑。
“好了,大家伙抓緊收拾一下,咱們一會兒正好都過去。白武,你去叫一輛馬車,等在咱們家的大門口,白文現在不適合走路,以免影響他的傷。咱們轉一大圈,然后去國學院給白書和白文請幾天假。”
白武聞聲便跑了出去,一會兒的功夫,屋子里面的幾個人也收拾妥當,白醫真的像一個小天使一樣,護在白文的身邊。他說的倒是很有道理,他說他是醫者,自然懂得如何去照顧傷者。看著倒是有模有樣的,白可可便也就由著他了。
大家一起來到門房,稍微等了一會兒,白武便和馬車一起過來了。白可可首先上了車,在車上接著白文,而白武在車下稍稍用力,便把白文送到了車上,倒是沒讓白可可費什么力氣。緊跟著一個接著一個的都上了馬車,這一家子浩浩蕩蕩地向李軍醫的醫館而去。
一路上,大家的情緒都很高,白可可看到孩子們沒有被昨日的事情影響太大,她的心情也好了很多。孩子們的笑聲是最有感染力的,馬車走了一路,都是歡歌笑語。
很快的馬車便穩穩的停在了李軍醫的醫館旁邊,白武首先跳下車,小心翼翼的將白文接了下去,接著一個一個的把剩下的人都扶了下去。走到醫館的門口,便看到里面的李軍醫正在給一個高個子青年瞧病,小藥童看到有人來了,立刻跑過來將門打開,把白可可一大家子迎了進去。
小藥童看起來不太大,也就比白醫他們大一點而已,因為奔跑那圓圓的臉蛋兒紅撲撲的。一雙明亮的眼睛透著一股子機靈勁,看著就很討喜。如果讓他抱一條大鯉魚的話,估計會跟那楊柳青的年畫娃娃有得一拼。白可可都有些忍不住想要去捏捏他的圓嘟嘟的臉蛋兒
進到了醫館內,很大的面積存放的都是一排排的藥柜,藥櫥。旁邊還有一道屏風隔斷了里間。后面好像還隱隱約約的有院子,大概可以住人的吧。看起來整個的分配還真的不錯,倒是比雙可居成衣鋪旁邊的藥鋪大了很多,周圍的住戶也很多。說實話,這邊和那邊比起來真的更適合做醫館。
看著李軍醫有條不紊地給對面的青年瞧病,白可可帶著七個孩子也耐心的等在那里。偶爾的白醫會看著那個青年一眼,在他們眼中,這青年倒是頗有幾分華佗在世的感覺。
“小伙子,你身上的箭傷很重,暫時不要活動太大,一定要靜養一段時間。你總是不聽,靜養就是先靜下來,然后再養,你如果再不聽勸,小心你那條胳膊廢掉了。”
“李軍醫,可是我吃你的藥已經幾天了,還是腫痛難忍,見效太慢了。你不知道我有多著急嗎如果我再在家躺幾日,家里面就這么揭不開鍋了。我那瞎了眼的老娘,和大著肚子的媳婦兒可怎么辦呢這幾日的藥錢已經讓我撐不下去了。唉”
高個子青年說完,沮喪的低下頭,李軍醫從醫多年,這樣的情況簡直就是常見。他除了能夠力所能及的給他們減免一些藥錢,其他的也無能為力。就像在戰場上,面對著身邊的兵士可能早上還是活蹦亂跳的,等到下午的時候可能就缺了胳膊少了腿。
看著他們痛苦的樣子,他做為一個醫者,比誰的心里都難過。雖然說醫者見得多了表面上會很平靜,但是醫者父母心的信條永遠都在。不能盡快的為病患解除疾患,應該是醫者心里面最大的痛吧。
最初的時候,李軍醫有時候會自己拿出來一些銀子,來幫助那些因為傷患而變得窮困的人,可是畢竟那些都是治標不治本的事情。所謂救得了急,救不了窮,也就只好讓自己更加的努力,盡快的治好他們的病痛,減少病痛對他們的折磨和摧殘。可是仍然有太多太多的病癥讓自己無能為力。
李軍醫低著頭為高個子青年斟酌的寫著藥方,期望著可以在力所能及的范圍內能夠幫助到眼前的人,至于其他的唉李軍醫不由自主地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白醫站在李軍醫的身后,認真的看著他為高個子青年開些藥方,小小的他不斷地點著頭。有時候還偶爾的抬頭看一看身邊的青年,大概是病痛的折磨,讓他的臉有些蒼白,眉頭緊鎖著,偶爾的鼻翼還輕微的動一下,大概是疼的吧。
李軍醫終于放下筆,站起身來,冷不防身后傳來一個稚嫩的聲音,聽起來就是一個孩子的聲音。
“李軍醫,且慢可以讓小子看一眼藥方嗎”
“誰家的孩子,你認識幾個字,還想著要看藥方你認識藥方上的字,還是認識藥方上的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