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是二傻,是淡藍色的礦泉水瓶蓋。
抓過白毛遞過來的白瓶蓋,羅恩伸出通風口外。
“啪嗒~,啪嗒~,啪嗒~”
感受爪子震顫了四五下,羅恩縮回爪子,白色瓶蓋里已經是滿滿的清澈雨水。
吱。
一個個傳過去~
最后那個倒在洗爪碗里~
于是,一條小小的流水線成型了。
羅恩接水,遞給白毛,白毛遞給老黑,老黑遞給二傻,二傻遞給大力,大力最后倒進碗里。
當然,就動作來說,羅恩最自然,其次是白毛老黑,他們懂得蹲坐著用兩只前爪接過來,遞出去。
倒是苦了大力和二傻,一來有些笨拙,不怎么習慣用兩條后腿蹲坐;二來體格太大,每次接水都要彎腰,卡著肚子,難受。
不過,這條流水線還是順暢地流轉下來了。
最后面,大力身邊的不銹鋼碗,里面的水也以鼠眼可見的速度,一點點增加起來。
到最后,不銹鋼碗里的水裝滿了,大雨還沒有停。
羅恩又指揮幾個手下,從廚房里拿了好幾個瓷碗出來,做水缸。
當東面雨云消散,太陽露出艷紅的笑臉,猛烈散發出光和熱的時候,陽光房的洗衣臺下面已經放了四五個瓷碗,里面裝滿了清水,都用醋碟子蓋著,防止灰塵進去。
羅恩發現,廚房的水槽不怎么好存水,容易變質進灰,還是這么放著好。
…………
下午,晴。
穿戴整齊裝備,帶著修整過,忘卻昨日恐懼,恢復狀態的大力,二傻和白毛,羅恩再次出發。
走過滿是大螞蚱的豐美草地,不再靠近地下停車場暗湖入口,羅恩開山劈路,從杜鵑花叢中開辟一條小道,橫穿過去。
吱。
已經到這里了啊~
腳下的花崗巖地磚三十年來沒有任何變化,堅硬得沒有一絲植物能在上面生長,只有地磚與地磚間隙間生長出來的瘦小雜草用自己年復一年的枯葉,將一格格地磚分成仿佛一間間沒有屋頂的小房子。
在這一整片小房子的中間,是一個原木的亭子,里面有好幾把腐朽的凳子,和一張方桌。
羅恩記得這個亭子。
那是當年老人們聊天,娛樂的地方。
每天下班,羅恩路過這個亭子的時候,都會停留一下。
看老人打打麻將,聊聊孫子輩,那滿頭的白發和皺紋都寫滿了愜意和幸福。
當然,偶爾也會遇到煩惱和憂傷的老人。
但在亭子里其他老人的勸解和安慰下,用不了幾分鐘,煩惱和憂傷也就消散了。
一鼠當先,鉆過密密麻麻的無頂小房子,羅恩鉆進亭子。
跳上方桌,落進羅恩眼里的是滿桌子積累著厚厚灰塵的小方塊,擺放出戰況激烈的戰場。
吱。
竟然沒收起來?!
握著不銹鋼痘痘針,羅恩走動一排麻將前面,擦去上面的灰塵。
吱。
三紅中,三發財,三白板~
大三元啊~
不知道是哪位老爺子留下的……
喜歡在亭子里打麻將的老爺子,羅恩基本上都認識,有時候也會掏出幾塊小錢,和老爺子們打個四圈。
摸著麻將牌,羅恩仿佛又回到了重生前。
把痘痘針放好,羅恩跑到長城前挖下一塊磚頭,沒看,爪子在后面摸啊摸。
吱!
花,再摸!
一筒!
爪子太小,麻將牌上的圖案太大,羅恩沒摸準。
不過,一翻過來,正好是一筒,和剛才擦了灰塵的麻將牌正好湊成大三元!
“胡了胡了!”
有興奮蒼老的聲音在亭子外面飄蕩,羅恩身體一顫,全身毛發炸成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