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戚氏的棺材,戚氏的尸體不在里面,反而出現一具自愿進去、活生生被悶死的婦人,難道說,戚氏還沒死”
不然,無法解釋這兒樣的異常。
管知縣覺得很有道理,“有這樣的可能性。”
“如果戚氏已經死了,下土為安是最好的結果,沒必要多此一舉把她的尸體偷出來。”
葛縣尉附和道,“如果要偷尸,也不必那么著急讓一個活人躺進去,畢竟尸體被埋葬了,晚一兩天去盜尸也不耽誤什么。”
“唯一的可能性便是,當時這個婦人偶然間發現戚氏還活著,把戚氏救了出來。”
“且這個婦人還知道有人不希望戚氏活著,所以她并未聲張戚氏還活著的事,偷偷將戚氏藏了起來。當時事態緊急,或許是有人要進靈堂,她換上戚氏衣裳,裝成戚氏躺進棺材里,等待時機離開,但她沒等到機會,只等來了封棺。”
葛縣尉的推測,和陳鳶的推測差不多。
這時,雯佩突然激烈的掙扎起來,她渾身用勁兒,脖頸都憋得通紅,腦袋朝著這幅尸骨的方向前沖。
陳鳶注意到她的情況,想著她在戚氏身邊,是對戚氏以及戚氏身旁之人最熟悉的那個。
“雯佩,你想過來看什么”
“耳鐺。”
把尸骨揀出來重新拼湊時,陳鳶把相應部位的飾品也擺在了涼席上相對應的部位處。
綠松石耳鐺在白骨和竹編涼席旁,顏色差別也是相當明顯的。
只是耳鐺太小,雯佩又離得遠,中間還有人遮擋視線。
“這耳鐺怎么了”
雯佩情緒有些激動,“我想看看。”
管知縣好奇心上來,對押著雯佩的衙役道,“帶她過去,讓她看。”
雙手被綁著的雯佩走到涼席邊上,直接跪在地上,垂頭細看擺放在顱骨旁邊的耳鐺。
“許嬤嬤,是許嬤嬤。”
雯佩激動的雙眼通紅,又哭又笑,“小姐沒死,許嬤嬤,定是許嬤嬤把小姐救了。”
“許嬤嬤,你把小姐救去哪兒了”雯佩神情有些癲狂,“我當初還以為,你聯合洛成剛一起暗害了小姐,所以在小姐死后,你就不見了,我恨了你好多年沒想到你”
既然被柳夫人邀請開棺驗尸,陳鳶也對戚氏生平做了一些了解,“這副綠松石耳鐺是戚氏的陪嫁嫁妝,一直都是戚氏的心愛之物,雯佩,你為何說這具女尸是許嬤嬤”
方才還喋喋不休的雯佩,緊閉雙嘴,看也不看陳鳶。
“知道你家小姐有可能沒死,你怕,有人會繼續去謀害你家小姐”
被陳鳶說中心事,雯佩緊張又哀求的看了她一眼。
“你別問了好么,洛成剛是我殺的,判我死罪就行了,我認罪。”
雯佩幼年落難逃荒,是戚氏給了她一碗飯吃,給了她一條活路。
這樣的人,感恩戴德,心里只有戚氏,她為了戚氏能殺了洛成剛,那現在她為了保戚氏,也會死不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