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小師傅,你起來了。”
許昊東坐在客廳里玩手機,看到姜豚下樓立時站了起來。
“早餐已經準備好了,聽說你喜歡吃海鮮,所以今天廚房做了海鮮粥。”
姜豚四下一掃,“他們呢?”
許昊東說:“七哥在陪穗姨換藥,他讓我們先吃。”
姜豚說:“去看看。”
穗姨的臥室在二樓。
房門正對面擺著一個精巧的小桌,桌上的白瓷花瓶里插著幾支紅梅,梅香四溢,清幽淡雅。
“小師傅,進去吧。”許昊東推開房門。
入眼的是一幅兩米的水墨畫,紅梅朵朵,雪花飄飛。
鮮紅的梅林占了大片,每一朵花都像是鮮血繪成,鮮艷無比。
姜豚往后看了眼,開門進來是梅花圖,開門出去是紅梅花。
這種布置……
“穗姨,你感覺怎么樣?腿還疼嗎?”
姜豚收回視線,和許昊東往床邊走。
身材高大的男人站在床側,姜豚并沒有刻意看他,卻無法忽視他的存在。
穗姨說:“不疼了,就是無法挪動,小姑娘,你們去吃早餐吧,別管我。”
“不急。”
姜豚環視了一圈臥室問道:“你在這間臥室住了多久了?”
“快四年了吧。”
穗姨溫聲說,“這幢房子的裝修裝飾都是我先生去世的前一年弄的,那會兒我身體差,他說換個裝修換個心情。”
姜豚點頭,余光看到了床頭柜上的相框,相片里是一對幸福甜蜜的夫妻。
“這是我小姨夫。”
清冷的聲音響在耳側,蘄奚不知什么時候來到了她身邊。
兩人離的近,呼吸間都是男人身上清冽的冷香。
蘄奚拿起相框遞到她面前,讓她看的清楚,“小姨和姨夫感情很好。”
姜豚接過相框,垂眸看著相片上的人。
女人溫柔嫻淑,男人五官方正,粗眉高鼻梁,看面相是一個憨厚可親的人。
但眉眼間透著的一股子執著勁兒。
穗姨笑著說:“這相片拍了有好多年了,那時候我的身體還沒這么差,氣色也比現在好。”
姜豚把相框放回去,說:“穗姨,你先休息,我們下去了。”
“嗯,快去吃飯吧,海鮮都是小七讓人空運過來的,很新鮮。”
姜豚眼眸微動,她忽略落在身上的視線,轉身出門。
“小師傅,穗姨住的臥室有什么不對勁嗎?”
不愧是許家大少,姜豚一句話就引起了他的注意。
姜豚不隱瞞,直說:“全都不對勁,不光是臥室,這幢建筑的裝修布置全都是有意為之,增加陽氣。”
許昊東瞪大了眼,蘄奚眉頭微微一蹙說:“小姨常年體弱寒涼,姨夫這般布置應是有意。”
他看向身側的女孩說,“可有不妥之處?”
“全都不妥。”
姜豚皺著眉說,“臥室里那幅梅花圖的水墨顏料里添加了火狐貍的血和人血,開門見紅喜氣洋洋,但紅梅配血便是邪。”
“而且,那幅畫我仔細看了看,梅林可連成一只噴火朱雀,血腥味彌漫……”
她搖搖頭,“你姨夫本意是想調養你小姨的身體,但他用了不正當的方法,此法雖然可讓穗姨年延益壽,但對他自己損耗極大。”
許昊東聽得心臟砰砰跳,張了張嘴,忽然聯想到了什么,連忙道:“難道……難道楊叔意外去世與此有關?”
他頭皮一麻,難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