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面無表情,他淡聲說:“我帶你出去。”
“你為什么要帶我出去?”
林逸煒雙眼兇亮兇亮的盯著他,追問,“你是怪,你為什么救我?你是林威霖對不對!”
一聲聲的逼迫讓黑衣人手指微微收緊,他說:“你也說了,我是怪,怪怎么可能是你哥。”
林逸煒道:“所以你身上發生了什么?”
黑衣人道:“你到底走不走?”
“我腿疼。”
桀驁不馴不服天地的林天王此時宛如幼稚園的小朋友,扁著嘴撒嬌。
甚至把渾身的重量都壓在了對方身上,“我渾身疼,腿斷了走不動。”
黑衣人看他半晌,往下一蹲扯著他的手臂把人背到了背上。
然后一言不發的順著墓道走去。
背上傳來聲音,“我哥經常這樣背我,八歲那年在大山里,他背著我一路逃跑,最后把我藏起來去引開壞人。”
“然后,就再也沒有回來……”
林逸煒趴在他背上,“哥,我好想你。”
“明明咱們兩個同一時刻出生,你卻事事讓著我慣著我,你走以后沒人慣著我了,我在學校里被欺負也沒人管,也沒有人再把碗里的紅燒肉全部給我了。”
林逸煒忽然就很委屈,“哥,你認下我好不好,咱們兩個一起誕生一起成長,是這個世界上最親密的人,是不可分割的存在。”
“沒有你,我的人生就不完整了,你失蹤后,我每一天快樂過,我的生命是殘缺的。”
黑衣人始終沒有開口,森冷潮濕的墓道里,林逸煒的聲音越來越委屈。
“哥,你如果介意現在的身份,那我就去讓姜豚把我也變成怪。”
“胡鬧!”
黑衣人怒喝,林逸煒嚇了一跳,這是見面一來他第一次發火。
“怪是怪人是人,人若成怪就是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
“你不是怪物!”
林逸煒大聲道,“你是我哥,我說了我們是一個整體,你成怪我也成怪。”
“林逸煒你成熟點。”
“我不要成熟,我只要哥。”
“……”
黑衣人深呼吸口氣,“從現在開始,你不準再說話,你再嘰嘰喳喳說個不停,我就把你丟下去。”
背上的人立刻環住他的脖頸,“我不會放你走的,除非你承認是我哥。”
“有意思嗎?林逸煒。”
黑衣人向來平靜無波的語調出現了裂痕,“我承認是你哥,也改變不了事實。”
“我不管什么事實,我只知道你是我哥就行了。”
“隨便你。”
黑衣人不再說話。
林逸煒卻不打算放過他,“哥,我說真的,我不怪你現在是什么身份,我只認我哥,其他都無所謂。”
黑衣人說:“你不是很討厭玄學鬼怪?”
林逸煒:“你怎么知道?”
黑衣人并不回答,林逸煒道:“我果然沒猜錯,你一直在我身邊對不對,云靄山你及時出現救了我,這次又來救我,還知道我的一切,你一直在我身邊。“
林逸煒越說越激動,“哥,我不會放你走的,我以為我一直在找你,沒想到你一直守在我身邊。”
“哥,求求你認我吧。”
二十四歲的大男人此時委屈的宛如小奶狗,“哥,我們分開十六年了,楊過小龍女都相認了。”
黑衣人說:“你不要陶醉在自己的猜測中,你要認清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