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神域之人不可對君王動手。
這也是為何之前費勁心思挑動皇子內斗,讓其自相殘殺,而非直接動手將其了結。
之前倒是沒有看出,這位新任君王,竟是天蘄皇室中隱藏最深的一位皇子。
其他幾人斗得你死我活,他退離風浪中心,坐山觀虎斗,最后出來坐收漁翁之利。
是該說,之前的他太聰慧,還是該說那幾位太愚蠢
巧舌如簧,也有著一顆七竅玲瓏心,竟是比前一任帝王更懂得為君之道,賞罰有度,著實不是個好對付的。
如臨大敵的一眾大臣,見證著這樣一幕的發展,紛紛對這位年輕的新君王起了敬佩之心。
而大臣中,昔日的太子殿下夏凌,看著龍椅上的人,心間有著眾多的感慨。
在新帝繼位之后,他便被放了出來,還封了王。
被關著的那些日子,他想了很多,也比剛關起來之時平靜了很多。
就連后來父皇下了廢太子的詔書,他都沒有太大的起伏,早已經預料到了,遲早會有這么一日。
新太子會是何人,他猜測過大哥,三哥,或者是與自己一母同胞的七弟。
從未想過,有朝一日,那個總是形同透明人的五弟,最終會坐上這個位置。
在新帝的繼位大典上,他再次得見天日,也見到了站在高位上接受百官朝拜的天蘄新帝王夏宣。
當時的心情,是復雜的,也是意外的,但卻不曾有過嫉妒與不甘。
后來想著,這樣也挺好的。
大概是太久沒有外面的消息,不知道當下的天蘄國已經成了如今這番景象。
說實話,要是自己坐在那個位置上,并不見得會比夏宣處理得更好。
早朝結束,感受著飄飛的大雪,他望著天,心中默念如今這般,也挺好。
“都說瑞雪兆豐年,今年的這場初雪,來得倒是早。”
庭院中,葉盈盈披著厚厚的斗篷,站在櫻花樹下,發出感嘆之音。
侍女于東為其撐著傘,小聲提醒
“小姐,外面天寒,您還是回屋去吧。一會兒皇上該下早朝了,若是叫他瞧見您在雪中凍著,定是又會說您的。您不是最怕他念叨的么”
葉盈盈看著遠方,沒有回話,不知在想些什么。
自乾森林與千靈等人一別之后,幾經周轉,打聽到了神域所在的方位,找到了域口。
可是徘徊多日,都未有摸索到進去之法,最后被域口攻擊,受了一身的傷。
回來之后,在夏宣的強制要求下,留在了皇宮里休養。
已經多日不曾出過屋子,今日瞧見下雪,便在醒來后,出來瞧了瞧。
于東看到不遠處走來的那抹明黃身影,扯了扯正發著呆的小姐衣袖。
葉盈盈回神,瞧見她神色有異,轉過頭便見到了大步走來之人。
步伐輕盈,速度很快,跟著撐傘的公公小跑著都沒能跟得上。
待他走近,葉盈盈規矩地行禮。
夏宣拉住她的手,將她半蹲著的身子扯了起來“說過了,在我面前,你不用行禮。”
葉盈盈微垂著眸“禮不可廢。”
知其性子倔,夏宣沒有再糾結于這個問題。
握著她帶著涼意的手,眉心微蹙“進去吧,手如此冰涼,小心又病倒了。”
而后,責備地看了一眼于東
“你乃是從小侍奉在盈盈身側之人,忠心,朕不會有所懷疑,但也不要太過于慣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