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玄之吸了吸鼻子,努力忍住眼淚。
月夜嘆了一口氣,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小少爺,你們人類有一句話,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更何況,我認為這件事也不全怪你,誰知道那丫頭要找的前世愛人是不是你呢?”
月夜不說這個還好,話音落下,震耳欲聾的哭聲差點把他耳膜震碎了,“是我!是我!她要找的人,就是我!是我窺探了天機,害人害己!”
月夜:“……”
啊這,沒辦法安慰了。
鮫人族,生生世世只有一個伴侶,刻在靈魂深處的。
別人或許不理解鳳凰的執著,但他懂。
這是烙印在血脈中的,無法改變。
只能說,造化弄人吧。
“小少爺,你前世為何與那鳳凰分開?”
鶴玄之還在哭,他搖了搖頭,“看不見,我只知道她要找的人是我,看不見為何在一起,也看不見為何分開,我應該早一點讓她知道的,她其實……其實只想搞清楚我是不是那個人而已啊!我為什么如此狠心!”
悔。
悔。
悔。
他滿臉寫著悔恨。
月夜想,倘若那只鳳凰再也無法修復元神,這少年怕是要一輩子在痛苦中渡過了。
墨藍色眸中,閃過一絲復雜。
還不行,沒有尋到母親的下落,他如何能將自己交出去呢?
月夜狠下心,不再理會痛哭不止的少年……
另一邊,永夜開車在路上。
孟晚還沉浸在自己是棵搖錢樹的喜悅中,乾坤袋里忽然傳出‘吱吱吱’的聲音。
孟晚一直覺得自己忘了什么事,等那吱吱聲響起,她一拍腦門,連忙打開乾坤袋。
里面,是一只灰白色的小老鼠,正眼巴巴地望著孟晚,“姐姐,你現在,還生氣嗎?”
從鹿城回來,孟晚順手就把祝淼淼塞到了乾坤袋里。
里面靈蘊充足,能起到安撫人心的作用,祝淼淼也是擔驚受怕了很久,終于得空休息,在里面睡得天昏地暗。
等她睡醒,外面似乎在吵架,她膽子小,不敢冒泡。
可是心里又真的惦記爸爸媽媽,本來已經很讓他們操心的了,在醫院又丟了靈魂,他們不得難過死?
“我這就送你回家。”
孟晚拍了拍駕駛座,永夜都沒管他家二爺,直接掉轉了車頭。
一路上,祝淼淼終于詳細地和孟晚說了她怎么被吸進那幅畫中的事。
等幾人到達南城,已經是七個小時以后,直接去了醫院。
祝淼淼的病房在頂層VIP,剛一下電梯,孟晚就瞧見病房外面孤零零坐在的男人。
正是祝君好。
幾日不見,他已經完全不像第一次見面那樣。
頭發長長了,被抓的亂七八糟,離的那么遠,也能聞到一身煙味和酒氣。
護士從另一個病房出來,都眼帶嫌棄的繞開走。
“祝先生。”
他不知呆坐在那里想什么,孟晚靠近都沒有發現,直到喚了他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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