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不阻止賈福岫到郡王府,是因為她覺得這孩子和賈家人不一樣,再有她曾經看到前世發生的那些事,對他總是特別寬容一些。
但此刻,她只有厭惡。
如果她身體里是一個正常的孩子,孟晚可以原諒,畢竟小孩子沒有惡意,或許真的只是希望她和賈家修復關系。
可他的身體里是個成年人,明知道她有多厭惡賈家,也明知道賈家人對她做過什么,竟然還把賈老太太帶到她面前。
不是蠢,就是壞。
無論哪一種,都要遠離。
“滾,從今以后不許再靠近我郡王府。”
算一算,這還是孟晚第一次對賈福岫發脾氣。
她看不懂這個孩子。
有時候乖巧軟萌,可愛的當真像是他身體上的這個年紀,很懂事,也很聽話,更會打心里為她著想。
有時候,卻又像現在這個樣子,讓人打心底里的厭惡。
賈福岫被嚇的后退一步,眨巴著怯生生地大眼睛,小心翼翼地道:“二姐,你生氣了嗎?嗚嗚嗚,我這就把奶奶叫回去,以后再也不來打擾你,能不能讓我留下來,讓我……二姐!”
賈福岫看著孟晚從那個土黃色的小包里,抽出一張黃色符紙。
眼中終于出現畏懼之色,還夾雜著一絲異樣的情緒,讓人看不懂。
孟晚手中的,是天雷符,她以為賈福岫眼中的懼色,是因為曾經看她使用過,絲毫沒往其他地方想。
賈老太太的怒氣值簡直達到了頂點,對著孟晚破口大罵道:“賤丫頭!早知道你這么狼心狗肺,當初就不應該把你送到鄉下!直接掐死倒省心了!
你現在仗著自己爬上了墨二爺的床,就以為可以為所欲為了,等到哪天人家玩膩了,我看你怎么哭著求我!”
“岫岫,走,還真當是自己的地盤呢,有什么了不起的,咱們等著看她被掃地出門的那一天!”
賈老太太從始至終,都沒有問過這棟郡王府是誰的。
因為在她看來,絕對不可能是孟晚的,那就是墨二爺的了唄,只是一個暫時的住客,也不知道在牛氣什么。
甚至別人說的什么厲害的玄師,在這一刻賈老太太也不相信了。
她不認為真正的玄師能像那個死丫頭一樣。
玄師不最講究的就是一個功德,像她心思這么惡毒的人,怎么可能是玄師?
她拽著賈福岫的手,匆匆離開。
小小的身子被賈老太太拽的一個趔趄,側頭看了孟晚一眼。
再回頭的時候,他的唇角微微勾起,揚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
“孟小姐,你們家這長輩也太過分了!”她們離開,永夜就開始為孟晚打抱不平。
孟晚輕笑一聲,似是完全不在意。
只是她的眼神,落在那個小小的身影上,眸光閃爍。
直到一老一小兩個人消失在長長的巷子口,孟晚才收回視線,朝著郡王府走去。
剛一走進,房門便自動打開了,小青走了出來,探頭四下望了望,“那個老太太,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