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會兒他們把信息發過來,我把你家管家的地址發給你。”顧凝兮看到陸晨如此開心,也是會心一笑。
“好!”
顧凝兮上樓,陸晨沒一會兒便收到短信。
“這里么,稍微有些偏遠……現在過去恐怕太晚了,韓爺爺可能已經睡了。明天一早趕過去!”
這一夜,陸晨很是開心很晚都沒睡著。想到福伯還沒死,他就一陣激動。當年他如此頹廢,福伯有一部分原因在。親眼看著和親爺爺一般的福伯死在眼前,陸晨精神都快要崩潰。
即將見到敬愛的福伯,陸晨激動得根本睡不著。最后他干脆不睡,修煉修羅決一整晚,在天色蒙蒙之時,趕往顧凝兮所發地址!
……
咔——
望江路一間年久失修的老房子木門推開,發出尖銳的聲響。一位滿身補丁的老人走了出來,他面色蒼老,白發蒼蒼,臉上如老樹皮一般皺在一起,手臂黝黑,指甲縫隙間盡是泥垢。他手拿掃帚,身著環衛工人服裝,肩上搭著破爛毛巾,一瘸一拐從門口開始沿著大道掃去。
若是陸晨在這一定能認出,這就是當年待他如同親生孫兒一般,敢為了他拿著笤帚追了陸南勝八條街,最后為救他幾乎垂死的福伯!福伯姓韓,陸晨管他叫韓爺爺。
旁邊有鄰居老人早起坐在一旁閑聊,看到老人出門掃地,一位老叟嘆了一聲:“老韓頭命苦啊,這么一大把年紀還要掃地謀生。”
“哎,一生無子無女,到老能不這樣嗎?”一位老婦也開口。
“那房東也是個沒良心的東西,老韓頭都這么苦了,還逮著他欺負。”
“小聲點,別讓他給聽見了,不然這惡霸也得找我們麻煩了。”
正說著旁邊一間房里走出來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一身橫肉,滿臉兇煞之氣,手臂上還有一條青龍紋身。走出來后斜了眼幾個談話的老人,僅僅一個目光,就讓幾個老人打寒顫,紛紛起身,忙不迭轉身回屋內。
“呸。”房東吐了口唾沫,“一群老東西。”
扭頭看老韓頭,他冷笑一聲,大步走了過去。老韓頭正低著頭掃地,突然一腳踹在他腿彎處,他哎呦一聲膝蓋一軟跪在地上。
“老頭,慢吞吞的干什么!讓你掃地不是讓你散步!這點東西都做不得,拿什么還房租!”房東冷笑。
老韓頭默然無語,那雙渾濁的老眼中盡是黯然與灰暗,房東的打罵對他而言早是家常便飯。掙扎著起身,沒有回話。
“啞巴了?”房東反手就是一巴掌狠狠拍在老韓頭的腦門,本就虛弱的老韓頭腳一軟又一次栽倒。地上的垃圾里是破碎的酒瓶玻璃碎屑,這一次栽倒手掌按在嶙峋的玻璃碎屑上。
“嘶……”老韓頭倒吸口亮起,手掌血肉模糊。
“老東西,活該!”房東冷笑,“讓你裝啞巴。”他微微瞇眼,壓低了聲音,“別以為裝啞巴就沒事,你最好乖乖告訴我們陸家的那筆寶藏放哪了,你不說,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提到陸家老人如死灰般的眼神中終于多出一抹光彩,他冷漠看著房東:“癡心妄想。”
“呵呵呵……”房東冷笑,對著老韓頭臉上又是一巴掌。
啪的一聲巨響,老韓頭臉部腫起,整個人都栽進垃圾堆里,破碎的玻璃碎屑扎穿單薄的外衣,扎進老韓頭的背部。
“嗯哼。”老韓頭悶哼一聲,強忍著疼痛,眼球中血絲密布。
“不識好歹,一把老骨頭了,還想帶進墓里不成?”房東惱怒。
老韓頭強忍著疼痛站起來,雖然蒼老,背部依舊挺直:“陸家的人,沒有軟骨頭!”
房東譏笑:“陸家的人?你也算是個陸家的人?不過是陸家的一條狗罷了,還真以為陸家瞧得上你啊!太把自己當回事了,在他們眼里你就是一條可有可無的老狗,死到哪個荒郊野嶺都沒人管你!當年你拼命保護的那個陸家誰把你當人了。”
老韓頭攥拳,碎裂的玻璃渣將整張手掌刺得血肉模糊。
“怎么,我說得不對?”房東笑著,“你當年拼死保護的那個陸家小少爺呢?人呢?去哪了?如果真當你是陸家人怎么不來看看你?人家正眼都沒看你一眼,當你是個可有可無的下人罷了。你還真往自己的臉上貼金,一條誰都不要的喪家犬,真看得起自己。”
“八年了,現在早就成年了吧?要來早就來了,到現在連根毛都沒見著。哈哈哈,老韓頭,你可真夠可憐的。這么用心的給人家當狗,人家看都不看你一眼。所救非人吶,救了一條狼心狗肺的狗東西而已。我真替你不值得,豁出性命把自己搞成現在這個樣子,人家還指不定在哪瀟灑呢。”房東嘲笑著,滿臉橫肉的臉頰更顯得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