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燁本以為會像泡溫泉一樣暖洋洋的,哪里想到會是劇烈的疼痛,光如針扎一般刺入渾身上下,骨骼,內臟,肌肉,神經,血管,皮膚全都滾燙如巖漿在流淌。
“啊~~~!”
“挺住,靈燁你不是借助奧特曼的身體在戰斗,而是自行進化成奧特曼,猶如我們的祖先第一次經受等離子光芒的照射一樣,這是不可逆的過程,其中的痛苦你要自己撐過去。”
泰羅聽到靈燁的慘叫,替他捏了把汗。他出生就是奧特曼,先祖進化的經歷只在課本中提到到,泰羅并未親身感受過這份痛苦。
從沉睡中蘇醒的泰羅腦袋也是昏昏沉沉的,他這才想起來,歷史中記載光之國只有少部分人經歷等離子光芒的照射后活了下來,更多的沒能挺過去,尸骨無存。
等離子的光輝對泰羅來說不過是普通的陽光,對人類的身體而言簡直是場災難。
安全穩妥的方法讓靈燁日積月累的接受等離子光芒的照射,逐漸加大照射的能量,潛移默化地把身體改造成適應光能的體質,然后慢慢接受光的力量。
顯然銀河火花覺得沒時間一口一口喂飯,干脆拿起漏斗往靈燁嘴里灌,能塞多少塞多少,吃不下大塊的肉排吃小塊的蔬菜,連米粒都吃不下就灌水,水灌滿了還要撒幾瓶調味料進去。
效率高是高,就是辛苦靈燁了。
泰羅沒法阻止這場進化的繼續,不成功便成仁,他能做的只有替靈燁祈禱。
“你說自己不是命運安排成為奧特曼真是太好了,我就沒有繼續和你說。其實當我認出你是當年一家三口中的小孩時,我莫名覺得是命運的相逢,是一場輪回。過去是派爾尼爾讓你的人生支離破碎,現在才會由你來懲治它。”
他吶喊出聲:“挺住啊靈燁,為了兩個宇宙的未來,為了你自己!”
※※※
痛苦變得麻木,靈燁的意識開始模糊,這時他聽見一個聲音。
“光的注入到此為止,這是你現在能承受的極限。”
銀河火花停止了能量的傳輸,分散于四肢百骸的光不再是雜亂無章的亂竄,而是井然有序的運轉起來,修復和強化它們經過的區域,取代疼痛的是新生組織生長的麻癢。
聲音的主人絕不是泰羅,聲色如出谷黃鶯婉轉悠揚,似水如歌清亮動聽。靈燁猜測屬于年輕的女孩子,但溫柔的語調又讓人瞬間聯想起慈愛的母親。
“我希望你牢記這份痛苦,珍惜這份來之不易的力量,謹慎地將其用在正途,而非隨意揮霍。”
慈母的語氣變得嚴厲,她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走上歧途,所以嚴肅地叮囑他。靈燁覺得自己的確是在被母親教導著,因為話語中的關懷并沒有被嚴厲所掩蓋。
“你既是地球之子,也是奧特之子。兩種身份的對立和糾纏會讓你困惑和迷茫,你是特殊的,我的孩子,你的成長需要精心的呵護,而我無法陪伴你。你承擔著艱巨的使命,而我無法庇佑你。這條路,你只能一個人走。”
來者滿懷歉意的將靈燁擁入懷中,伸出雙手捧住靈燁的臉龐,滑動的手指溫暖而細膩,這份懷抱的溫暖和手撫摸臉頰的觸感是那樣的熟悉,讓靈燁的思緒一下子回到了兒時母親陪他一起坐秋千的遙遠的下午。玩累的自己抱著母親在她懷里入眠,朦朧中感覺母親用手幫自己拭去臉上的汗,俯下身來親吻她愛的孩子,輕聲哼著助眠的歌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