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將軍,我們雖然所處陣營不同,但這并不影響老夫對儒親王的敬佩。儒親王天資卓絕,堪稱帝國第一天才,待人儒雅謙遜,不愧天下君子典范。但老夫認為,儒親王終究只適合做學問,不適合治天下,可惜了,一代人杰!這一碗,敬逝去的儒親王!”
霍華德將軍再次一飲而盡,第三次斟滿。
這一次,司馬將軍緩緩地端起了斟滿酒的碗,目光如利劍般直視霍華德將軍。
“陛下一生戎馬天下,何等風采,科研治學,天下翹楚,治國理政,萬民敬仰。豈是爾等宵小之輩能夠妄自評判的!可嘆老夫缺智少謀,體弱力薄,辜負了陛下的重托!老夫借這碗酒,一來向陛下謝罪,二來,敬陛下的在天之靈!”
司馬將軍仰頭,將碗中酒一飲而盡,又慢慢地放下碗,一聲嘆氣中,飽含著對往昔的沉痛追憶,現今的傷感無奈。
“老將軍,您終于開口了!”
霍華德將軍站了起來,躬身致敬。
“哎,沒想到哇,老夫當年身邊最得力、最信任的膀臂,如今竟成了自己的敵人。”司馬將軍閉上眼睛,搖了搖頭。
“老將軍,老夫上次就說過,我們不是敵人。”
霍華德將軍再次坐下。
“哼,好一個不是敵人。難道我們還是朋友嗎?”
“老夫當年離開將軍,并非背叛老將軍,而是不認可儒親王和老將軍的理念。老將軍仔細想想,這么多年,老夫可曾親手殺過一名老將軍的部下。就算當年那場最慘烈的平叛,老夫也是抽身在外,力求避免拔劍相對。”
霍華德將軍為司馬將軍斟滿了酒。
“這么多年,死在你的情報下的將士,還少嗎?”司馬將軍悲憤地說道。
“軍令不可違。有些犧牲,在所難免啊。老將軍以為老夫就不心痛嗎?”
“不要兔死狐悲了!當年老夫和慕容將軍身邊的干將,被你和霍夫曼那個老匹夫追查圍剿的,如今還剩幾個?”
“老將軍,你以為,他們,都死了嗎?”
這一次,霍華德將軍放慢了語速,眼睛直直的盯著司馬將軍。
“什么意思?”司馬將軍疑惑地問道。
“什么意思,老將軍日后自然會知道。今天老夫前來,一則和老將軍敘敘舊,二來想和老將軍聊聊,這么些年,我們雙方因何而戰。”
“你這次來,是你個人的意思,還是歐陽元帥的意思?亦或是那個暴君的授意?”
“有區別嗎?”
“有!”
“老將軍可說來聽聽。”
“如果是你個人的意思,念在你我畢竟同生共死過,老夫還能跟你說幾句。如果是歐陽元帥想從我口中套出其他人的蹤跡,我只能送他一句癡心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