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月愣了下,隨即目光看了看中年人。
中年人此刻明顯只對那昂貴的酒有興趣,“給你了你就吃,看我做什么。”
澤月點了下頭,朝林言低聲說了句謝謝,而后很正式了吃掉了那塊肉。
片刻,酒足飯飽,那中年人便起身離開了,澤月隨之一起。
“有些古怪,”看著他們離開,陳浮風皺了下眉。
“是有些古怪,”林言也點了下頭。
陳浮風瞥了眼林言,“我們說的,是一個古怪嗎?”
“那個少年,身上有股古怪的氣息。”
林言說著,又覺得有些不妥,思索了下后,開口道:“有些不詳。”
是的,不詳,就猶如進了那種滿是墳墓的墓地一般,只要身處其中,就會不自覺的渾身發毛。
“算了,我們也沒空功夫管那么多,吃完去報名點看看。”
陳浮風說了句,快速解決了飯菜。
“結賬。”
林言朝招待喊了句。
“我付吧,第一次出來吃飯就讓后輩出錢,不好,”陳浮風很大氣的說了句,林言現在在勢力算作二把手,自己想找點面子,也就只能在這些地方了。
林言笑了下。
招待很快就過來了,面帶微笑,“兩位客人好,一共是五千九百九十金幣。”
“多少?”陳浮風聲音明顯提高了幾分。
林言有些奇怪的看了眼陳浮風,這位可是北山將軍,鎮守一方,手下將士過萬的存在,怎么還能因為一頓飯錢如此失態。
招待不急不緩道:“這壺佳釀乃是......價格四千九百九十九金幣,這盤靈虎肉九百金幣,這幾盤九十一金幣,總計五千九百九十金幣。”
陳浮風聽著,臉都黑了。
這特么的,大頭的酒讓那個無恥的胖子喝了,肉讓林言全給少年挑了,自己就吃了那么點的東西,虧死!
付完錢,陳浮風滿臉肉疼,本來以為最多幾百金幣的。
直到走出酒樓,林言還能感受到身旁這位的不滿。
“好歹以前也是北山將軍,隨便撈點......存點軍餉,也不至于這么窮吧,”林言沒有壓制自己的好奇心。
陳浮風不滿的瞥了言林言,“想什么呢?老子行事光明磊落,兄弟們拿命捧的我,我能做那事?”
“正常軍餉不少吧,難不成拿去......”林言思考了下,隨即露出了一副我懂的樣子,畢竟男人,很正常。
拳頭咔擦響了下,陳浮風現在就想一拳打過去,“特么的我軍餉是不少,可是那些兄弟呢?他們死在了戰場,帝國給的那點撫恤費能干點什么?不只能我來補貼了。”
“你的軍餉全給陣亡士兵的家人了?”
林言征住。
“不止,指望我的軍餉也只是杯水車薪,那些戰利品除了上交給帝國的,剩下的也全換錢補償出去了,他們敢拿命跟我拼,我就有義務保證他們家人的生活,”陳浮風擺了擺手,像是再說什么小事。
聞言,林言精神有些恍惚了。
他似乎感覺,自己對陳家三兄弟的了解還是太少了。
這個時代,強者為尊,弱者是得不到憐憫的,哪怕死的弱者再多,和強者有關系嗎?
他不知道,只是,若非陳鋒影響了他,他不會想著去護那座城。
若非他,藍阡也不會出手。
那座城的城主若非陳鋒,若非陳家人,下場必定悲慘無比。
“搞快點,心煩著呢。”
走在前面的陳浮風回頭見林言還停留在原地,不禁呵斥了一句,也不管林言才是二把手。
丫的,總共就幾千的金幣了,這下全沒了,別讓老子逮到那個胖子,不然弄死他。
帶著怨氣,陳浮風踏步了。
看著陳浮風的背影,林言笑了,如春日陽光般燦爛。
深陷血潭,不一定世界都是血腥的,也有那么些人,能讓他感到幾分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