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還是夜景湛沒忍住,先開了口:“大師兄好,或許再認識一下,夕夕的丈夫,夜景湛。”
他伸出了手,一副和善的樣子,像是首先在服軟。
一向高傲的帝都夜少,第一次,因為一個姑娘,低下了頭,率先服軟。
因為他知道,沒有上官瑯,就不會有今日的小姑娘,更不會讓他有機會再遇到這么好的她。
這份恩情,他感念。
上官瑯嗤笑了聲,卻也顧及風涼夕的心情,只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卻沒有伸出手和他握住。
夜景湛也不惱,氣定神閑地收了回來。
修長白皙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敲動了一下桌子,隨即開口道:“我是真心愛夕夕的……”
上官瑯頓時冷笑:“愛她就是讓她大著肚子一個人在國外?三年來不聞不問?”
“她無數次在夜里痛哭的時候,你在哪?”
“她生小寶時,在鬼門關走了一圈的時候,你又在哪?”
上官瑯擲地有聲的幾句話,瞬間擊垮了夜景湛的所有神經,他張了張口,卻發現自己什么也說不出來。
風涼夕見狀,頓時心尖有些疼,她悄悄走過去,扯了一下上官瑯的袖子:“大師兄,他不知道……”
他當年找了她好久,可愣是了無痕跡,就連監控也被人莫名其妙地毀了個徹底。
上官瑯抬眸看向風涼夕,眼底滿是復雜,更深層次的,還帶著幾分悲慟和失落。
“師妹,你是真心……喜歡夜景湛的嗎?”
他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只覺得心都在滴血,像是用一把刀狠狠地剜了一下,鮮血淋漓,疼得讓人麻木。
他深愛了三年多的姑娘,在他還沒有來得及表白的時候,就已經嫁給了別人。
夜晚的風清涼,順著窗子飄蕩進來,吹在人的身上,帶來些許寒意,像是霜雪般。
夜景湛聽到他這問題的時候,神經也一緊,他知道,自己是用契約和條件,連哄帶騙才誘地人跟他領了證。
若是小姑娘清醒了,又要離婚,執意離開他,又該如何?
他瞬間低垂著眉眼,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沒等風涼夕說話,就走過去無助地看著她,甚至還扯了扯她的袖子,眨巴著眼睛,像是小奶狗在撒嬌似的。
“夕夕……你不會拋棄我的,對嗎?”他睫毛輕輕顫抖著,眼神里寫滿了無助和頹廢,讓人不禁心疼。
風涼夕摸了摸他的腦袋,像是哄小孩似的:“乖~我不會離婚的。”
她這才正面看向上官瑯,輕聲道:“大師兄,我一開始確實對他沒有什么感覺,就是搭伙過日子,給小寶一個家罷了,可最近我發現……自己好像有一點點喜歡他了。”
她說的時候絲毫沒有避諱夜景湛在旁邊,更沒有注意到他越來越亮的眼睛,眼角眉梢似乎都寫滿了春意。
上官瑯聞言,頓時心臟一抽疼,他張了張口,最后艱難地問了一句:“那……我呢?”
你喜歡他,那我怎么辦?
還沒來得及表白的感情,就進入了墳墓……
上官瑯頓時身形有些顫抖,整個人完全靠在了沙發上。
感情方面白癡馬大哈的某人,立馬抓住了他的手腕:“大師兄,你放心,我依舊愛你們啊,這份親情是永遠都無法割舍的!”
“已經鐫刻在骨血深處了。”
親情……只有親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