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婆子此時站在一條羊腸小道上,原本的小路被一群開荒的人給刨了。
路邊設有路障,放了好幾捆荊棘排成一排擋在那里,他們正撅著屁股忙著撿拾地里的草根。
這條路是去沙河村最近的一條路了,她還急著去沙河村報信呢!
她扯著嗓子喊道:“你們干什么?怎么把路給挖了?趕緊把荊棘給我移開,我還有事要急著趕路呢!”
那群人直起身子看了她一眼,又俯下身來趕緊撿拾地里的草根來。
開玩笑,這塊地里的草根一吊錢一兩呢!誰還有功夫去管她是不是急著趕路!
他們特意在路邊設了路障,免得那些不識相的踩進來,也免得有人來和他們搶這個賺錢的好差事。
方婆子站在路邊喊了半天,嗓子都冒煙了,那群人一直裝聾作啞,全當沒聽見。
她氣的七竅生煙,卻又無可奈何。
對方人多勢眾,她也不敢硬來,只好原路返回了,從平常的走的那條路趕緊趕去了。
另一邊,采蓮在家里心驚膽戰,坐立不安。
萬一事情敗露了,后果不堪設想,王若若在銀都府都是有關系的,她早就勸婆婆趕緊把羊還回去,可她就是不聽,竟然同意了她娘家大哥的那個餿主意!
她實在坐不住了,立刻進山去找自己的丈夫張年生去了。
張年生今天打獵運氣不太好,走了大半天連一只野兔都沒見著。
昨晚的事,讓他心神不寧,魂不守舍的,本來他今天不想出來的,但是架不住老娘一直在屋里嘮叨不休,從早上起來就對采蓮各種看不順眼,一直在屋里叫罵,實在聽得煩躁,所以他還是出來了。
今天運氣不太好,走了大半天,連個野兔都沒看見。
眼見著日頭已經到了頭頂,他決定還是先回去算了。
在山腳下,他遇到了急匆匆趕來找他的采蓮。
采蓮拉著他緊張地低聲說道:“相公,不好了!你和舅舅昨晚偷羊的事被王若若發現了,她這會兒帶著村長去舅舅家了。對了,娘也去了。”
“啥?她咋這么快就發現了?糟了,那些小羊估計還沒得來得及賣吧?我就說不能偷人家東西,老舅他非不聽!”張年生氣急敗壞地錘了錘腿。
“現在說這些都沒有用了,你趕緊逃吧!”采蓮塞給他幾個銅板,急忙催促道:“趁這會兒沒看見,你趕緊走!走得越遠越好,等你安頓好了,就給我稍個口信。”
“等這件事的風頭過了,你再回來。王若若不是那種蠻不講理,趕盡殺絕的,到時候她氣也消了,我們好好地去給她賠禮道歉,她一定不會再為難你的。”
此刻,張年生的腸子都悔青了,昨晚他應該勸住自己老舅才是。
王若若的師父能掐會算,想要找出小羊藏在哪里,還不是易如反掌?
采蓮說得對,現在后悔也沒用了,先出去躲幾天才是正事。
“那好吧!我先去銀都府躲一陣子,他們要是問起來,你就說我走親戚去了。”
“嗯嗯,好,你快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