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大學士楊真的管家,楊繼盛最近火氣特別大。
老爺自從被皇帝發配到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不過說了句金槍魚味道不錯,便有刁民每天拿亂七八糟的魚來叫賣,非說是金槍魚。
開始他本著強龍不壓地頭蛇的原則捏著鼻子買了,誰知這些人竟變本加厲,沒完沒了,天天賴在門口不走。
本來脾氣就不好的楊繼盛變得更加粗魯,只要有人在門口賣魚,就語言惡毒的攆人,效果也顯而易見,這兩天到門口叫賣的人明顯少了很多。
今天這三個人,他以為隨便罵兩句就會離開,誰知左青山比想的難纏多了,最后還拿老爺的**說事,作為楊家最衷心之家仆,他絕對無法忍受。
“楊管家,你不買就算了,拉拉扯扯做什么?”左青山見楊繼盛忽然猙獰的神色,立刻打起退堂鼓,其實他平日也不會如此執著,只是今天吃了李叔太多麻辣小龍蝦,才下死力氣的。
可主辱臣死是楊繼盛的人生格言,豈會輕易放過羞辱老爺之人?右拳含怒打出,正中左青山眼眶,又一腳踢在他肚子上,左青山立刻如蝦子般蹲了下去。
鄭潮看到這一幕,眼睛瞪得溜圓,尼瑪這也太囂張了吧?
左青山固然有后世保險業務員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招人嫌品質,但他態度溫和語氣謙恭,你不買就算了,憑什么打人啊?
他正要上前助拳,卻見楊家門內走出兩個壯漢,瞧其穿衣打扮,應該是楊家家丁。
楊管家手指猛點鄭潮三人,語氣囂張:“告訴你們,楊家雖然落魄了,也不是阿貓阿狗能隨意欺負的,以后別讓我看到你們三個,不然見一次打一次。”
“青山哥……你怎么樣了?”李文見左青山一臉痛苦,焦急的在他身邊叫著。
左青山斷斷續續道:“我……我們……走……走吧!”
說完就要起身離開,神色一片黯然,看來今天的賣魚計劃算是失敗了。
鄭潮卻不甘心就這么走了,只是楊家此時勢大,硬來估計討不了好。
這邊的動靜已吸引了不少人,其中幾個衣冠楚楚,估計是被發配來的囚犯,不過大部分還是粗布短衫的當地人。
鄭潮忽然想到什么,快速打開購物平臺的打折商品欄,點擊購買,他手上立刻多了那件一折商品——血包。
有此神器在手,鄭潮心中大定,迅速沖到左青山面前,一把將其抱住,口中哭嚎驚天動地:“青山,你死的……傷的好慘啊,楊家殺人了,救命啊,楊家殺人了……”
說著迅速在左青山耳邊小聲道:“裝成重傷的樣子。”
“醫生,醫生在哪?各位,誰好心幫忙打個120啊?”
借著胡言亂語的功夫,手中血包對著左青山的臉擠去,一瞬之間,他頭上臉上便全是鮮血。鄭潮動作極其隱蔽,速度又快,除了他和左青山,其他人誰都沒看到。
左青山忙配合著躺在地上哼哼唧唧,一副人已不行的樣子。
一個六十多歲的老人擠了進來,面色陰沉:“怎么回事?”
鄭潮對老人不太熟悉,李文則一指楊管家,聲音帶著哭腔:“錢爺爺,他打人,青山大哥就是被他打成這樣的。”
聽一個十歲小童可憐兮兮的控訴,人群頓時義憤填膺。
“有什么事不好商量,怎么能打人呢?”
“是啊,以為仗著以前的權勢就能為所欲為嗎?別忘了這里是土囚村!”
“……”
楊管家見到老者,不禁一愣:“錢村長,你別聽他們血口噴人,此人的傷和我無關!”
鄭潮眼前一亮,原來這位錢姓老人就是土囚村村長。在土囚村,村長就是天,村里所有事都是村長一人說了算,楊家即使權勢熏天,也一定不敢造次。
他起身指著楊繼盛,聲音憤怒:“村長大大,青山帶著我和小文來賣魚,不過在他家門口多停一會,他開門就辱罵不停,青山好聲問他是否要魚,就多問兩句,他便拳打腳踢,你可得給我們主持公道!”
老村長沒有答話,反而看著鄭潮:“你就是李老弟救的那個落水者吧?”
鄭潮感激的說道:“多虧李叔相救,不然今天就可能淹死在河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