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均不說話,雖然不甘心,但也知道,這是不爭的事實。
再說認輸也沒什么,多蓋一棟房,無非多費些力氣而已,唯獨可惜了那一百兩銀子。
“好,既然這樣,那……”
“等等……”說話的是鐵牛,他冷哼一聲,“他認輸,我可沒認輸。”
錢豐一愣,隨即臉色黑下來:“鐵牛,輸了就是輸了,你不要無理取鬧。”
作為村長之子,他也算半個村長,習慣了發號施令和一言九鼎,在事實勝于雄辯的前提下,鐵牛的話無疑在質疑他的權威。
鐵牛冷笑:“你有什么資格說我無理取鬧?真以為是村長兒子就能把自己當村長了?”
“你……”錢豐死死盯著鐵牛,兩人一開始就不對付,當年自己被揍,雖沒有證據,卻不代表他不會懷疑,而面前的家伙,是最大的嫌疑人。
眼看兩人差點要打起來,鄭潮連忙打圓場:“別急別急,既然這位鐵牛兄弟有異議,可是隨便試。”
說完,他又對眾村民道:“不只是他,各位不管是誰,都可以上前嘗試,還是那句話,只要不借助工具把墻推倒,我立刻認輸。不過推墻時要注意保護自己,別和剛才那位兄弟一樣,把身體弄傷了。”
鐵牛走到墻邊,既沒有抬腳跺墻,也沒拉開距離助跑,而是凝神思索。
其實在耗子撞擊失敗后,他就知道自己已經輸了,在排除鄭潮半夜動手腳和身體虛弱無力的原因后,只剩下一種可能,這水泥真的是比石灰更好用的建筑材料。
讓他認輸也沒什么,自己又不是輸不起的人。他不滿的是錢豐的態度,這位官二代總喜歡自以為是,就算要老子認輸,也該我親自開口才對,憑什么讓你代替?
所以他決定給對方一個狠狠的教訓。
雙方的賭約本來是水泥黏性比石灰強,這樣他必輸無疑,但鄭潮的條件卻是將墻體推倒,這就給了他可乘之機。
忽然,他一拍額頭,有了!
便轉身跑去抱了摞紅磚,將其在墻邊擺好,自己站上去,然后解開上衣,露出結實的古銅色肌肉。
其他人紛紛看著他的古怪舉動,不明白這貨想干什么。
鄭潮卻是眼前一亮,眼前這個黑大漢,機智啊!
對方沒有站在墻中間,而是立在一側,腳下墊了紅磚,剛好讓手臂挨著墻面的一角,從幾何力學原理看,這兒是推墻的最省力角度。
不過,你以為這樣就能撼動水泥墻?為了保證勝利,村民砌墻時,鄭潮讓他們將地基挖的很深,就算對方找到受力最弱的點,也必定徒勞無功。
深吸一口氣,鐵牛雙掌抵住墻角,猛然大喝一聲,雙目圓瞪,渾身肌肉繃起,血管浮動之間,猶如首尾相連的蚯蚓。
鄭潮嘴巴忽然睜大,因為他看到在鐵牛的發力下,水泥墻竟然動了,并緩緩向一邊傾斜。
力……能扛鼎?
這是他能想到的唯一詞語,這家伙的力量也太大了吧?
圍觀村民也目瞪口呆,隨即又興奮起來,他們看到了贏的希望!
“加油,加油!”
鼓勵聲帶著激動和顫抖,此起彼伏,鐵牛聞言,力量猛然又增加幾分,水泥墻的傾斜速度再次加快。
“鐵牛,用力!”
“好樣的,干死這破墻!”
“……”
“哎……可惜……”
“是啊,就差一點!”
原來,水泥墻傾斜到三十度便不再動,不是鐵牛沒力氣,而是因角度原因,他的身體幾乎趴到墻面上,完全使不上力。
淡定的從墻上劃下來,鐵牛拍拍發麻的雙手,挑釁似得看了錢豐一眼,道:“現在,我……認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