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鄭潮語氣凝重,楊管家不再懷疑,但一炷香內集合是不可能的,因為楊真真的不在。
這段時間楊大學士除了苦讀鄭潮給他的書籍,就是窩在雜交水稻田中除蟲除草,態度之認真,如果不說,別人還以為那地是他家的。
鄭潮郁悶的一拍大腿,正準備去地里叫人,卻見李文氣喘吁吁的跑過來:“潮哥,豆魚姐姐不愿去,我唾沫都說干了,也拿她沒辦法。”
鄭潮不禁一陣頭疼,只好讓楊管家帶著阿大去找楊真,他跟李文朝豆魚小吃走去。
楊溪忽然道:“要不我去吧,我是女人,說話方便點。”
豆魚和鄭潮的關系楊溪聽過一些,見鄭潮為難的樣子,立刻表示愿意出手。
鄭潮也沒把握成功勸說豆魚,但眼睜睜看她們母子落入天海盜手中更不可能,聽到楊溪的話,自然滿口子答應下來。
豆魚小吃離此不遠,三人幾步便到,楊溪讓鄭潮和李文站在門口等待,自己推門進屋,。
也不知她用了什么法子,只一炷香功夫,這位大才女便抱著一個嬰兒出來,身后還跟了一個背著包裹的姑娘,不是豆魚又是誰?
楊溪看到鄭潮,挑釁似的一笑,意思是本姑娘厲害吧?
鄭潮忙豎起大拇指,表示出自己的欽佩。
豆魚乖巧的站在楊溪身后,既不抬頭,也不和鄭潮說話,好像兩人從不相識,鄭潮也不在意,和李樹明一行人匯合后,一起朝村外走去。
只是在走路的過程中,不時看見有人從家中出來,身上掛著大包小包,神色也無比驚慌。
鄭潮一呆,拉住一人問:“兄弟,這是干啥呢?”
那人見到鄭潮,奇怪的道:“你不知道?螃蟹島的天海盜要襲擊土囚村,已經在路上了,快出去躲躲吧,遲了就來不及了。”
“誰告訴你這個消息的?”鄭潮眉頭一皺。
因為高坡位置的密道容量有限,不可能全村人都躲進去。
無奈之下,鄭潮只得和左青山幾人商議,天海盜偷襲之事,除了特別親近的人,其他一律暫時保密,等大家離開后,再向老村長發信息示警,也不算對不起人。
可瞧現在的陣勢,分明是所有人都知道了。
“錢豐挨家挨戶通知的,說是素衣衛傳來的消息。”
因為職權關系,大華官員向來對素衣衛深惡痛絕,但這個組織在百姓心中卻威望極高,無論什么事,只要和他們沾上關系,百姓均深信不疑。
鄭潮立刻想起那個讓黃錦兒言聽計從的女人,對方一定是聽到米錘的話,才把消息散布出去的。
只是你拿我們的消息成人之美,是不是有點不厚道?
他正思量,冷不防一個氣喘吁吁的聲音在身后響起:“鄭……鄭兄弟,我正……四處找你呢,快,快離開……土囚村,天海盜很快要來了。”
說話的正是錢豐,鄭潮不禁有些愧疚,一出事人家首先想的是自己,可自己為了心中的那點小九九,反而不夠磊落。
算了,人多點就人多點,大不了多發動幾個人將密道挖深。
鄭潮忙道:“錢兄,村東北三里處有個高坡,我和青山在那挖了條密道,你通知全村人去躲避吧。”
錢豐一愣,隨即搖搖頭:“密道?不行,那高坡我知道,坡度太小了,人腳就能沖上去,在那躲和送死有什么區別?
去乾海縣城,乾海縣有城墻作為屏障,加上幾百個衙役兵丁駐守,天海盜一時半會肯定攻不下來,等援軍一到,咱們就安全了。快走,我還要去通知其他人!”
錢豐一溜煙不見了蹤影,鄭潮的話堵在嘴邊硬是開不了口。
楊溪見鄭潮繼續前行,忍不住問:“現在去哪?東北的高坡還是乾海縣城?”
鄭潮翻翻白眼:“當然是東北高坡,乾海縣城太遠了,說不定還沒走到,就會被天海盜追上。”
其實鄭潮知道,去乾海縣城躲避,如果速度夠快,成功的概率或許更大,但別人去得,他卻去不得。
那里可是孫縣令的地盤,萬一引起對方的懷疑,就真成甕中捉鱉了。
“你想去乾海縣城可以自己去,我還是認為密道比較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