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風不太明白鄭潮的意思,只好干笑:“這個……大人,大牢里的獄卒有咱們的人……”
說著急忙解釋:“不過您放心,素衣衛的規矩是不能插手官場具體事務,但獄卒并不是官。”
“那這位自己人,在牢里是個什么位置?”鄭潮問道。
“啊?是……牢頭!”黑風訕訕一笑,隨即補充,“如此安排,更有利于掌控那些犯人的資料,當然,若大人不喜歡,把他撤了就是。”
鄭潮一把摟住這貨的肩膀,語氣沉重:“小風啊,你這么做……”
黑風慌亂道:“大人,我……”
鄭潮沉重的臉忽然笑起來:“你這么做……可算立大功了!”
黑風那叫一個汗啊!
鄭潮卻不理會他無限麻麻批的心情:“那牢頭現在聽你指揮,對吧!”
黑風打起精神拍馬屁道:“小王現在只歸您一人指揮。”
鄭潮點點頭:“如此甚好,讓他安排一下,就說我說的,本官立刻要見這位孫掌柜。”
黑風有些為難:“大人,雖然小王是咱們的人,但此事一直處于絕密,如果太暴露,他這官估計就干不下去了。”
說著他又提醒:“而將牢頭發展成咱們的密探,雖不算違背素衣衛規矩,可讓上面的人知道,難免再起波折。”
鄭潮這才明白過來,看來發展牢頭是黑風自己的主意,除打探消息方便外,估計還借助這個渠道辦了不少私事。
當然,鄭潮才不管他是否假公濟私,他皺起眉頭,重新思索鹽場之事的解決辦法。
黑風察言觀色的問:“大人,難道您找孫掌柜還有其他事?”
鄭潮道:“不瞞你說,我幾個兄弟整出一種將海鹽變成青鹽的方法,想在土囚村附近建鹽場,但朝廷好像不允許私自販鹽,才想找那孫掌柜問問具體的情況。”
黑風卻是眼前一亮:“青鹽?大人有海鹽變青鹽的配方?”
鄭潮不悅的看著他:“青鹽而已,有什么大驚小怪的,難道你在這方面很懂?”
黑風賠笑道:“大人,別的不敢說,但您忘了素衣衛是干什么的了?咱們平日記錄的商事,最主要就是鹽和鐵的走向。”
鄭潮立刻來了興趣:“具體怎么回事,給我說說。”
“是這樣,大華西北草原,生活了很多胡人,這些人驍勇善戰,銳不可當,每年都會犯我邊境。
不過草原苦寒,他們對鹽、茶、鐵的需求極大,可這些東西草原都沒有,只能依賴大華的商隊運輸。
為了削弱胡人的戰斗力,太祖建國時,就對鹽、茶、鐵的售賣進行嚴格控制,設立并發行鹽引、茶引和鐵引,只有以此為憑證,才能進行鹽、茶、鐵的交易,否則一律殺頭。”
“殺頭?”鄭潮愣住,買個食鹽、茶葉都要殺頭,這得有多黑暗?不行,下次見了出云公主,一定要說道說道。
忽然,他意識到一個問題:“可我聽說整個乾海縣的人,都會私自曬鹽到縣城販賣,也沒見他們有事啊?”
黑風解釋:“大人有所不知,售鹽販鹽也要看地方,乾海縣位置臨海,百姓想吃鹽,只需自己到海邊曬制即可,因此鹽號的鹽根本不是用來賣的,也基本賣不出去。”
“你的意思是孫掌柜鹽號主要是收鹽,并將其賣到草原?”
“是,咱們乾海縣每年鹽引的允許出售量是十萬斤,這么點東西開專門的鹽場純屬浪費。
于是孫掌柜就想了個辦法,讓百姓自發的曬鹽并賣給他,這樣雖賺的少一點,卻省時省力。
我覺得他法子雖有取巧之嫌,卻在某種程度上幫助了乾海縣的百姓,就同意了。”
“是這樣啊……等等……”鄭潮看著黑風,“你同意是什么意思?”
黑風道:“大人不知?我大華雖有鹽引、茶引和鐵引,但因官員**成風,大量的鹽鐵依舊被偷偷運往草原。
公主殿下接任白衣使,以雷厲風行的手段處理了大部分貪腐官員,并順勢而為,把這三樣東西的專賣權收歸素衣衛所有。
所以,以后乾海縣發行多少鹽引、茶引和鐵引,都是您說了算。”
鄭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