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四深吸一口氣,苦笑著將那張紙條放在桌上,只見上面寫著六個大字:
你已暴露,速離!
同時右下角用簡單線條勾勒出一個簡單的牛頭圖案。
原來鐵牛一直知道自己的存在,只是他不愿見自己而已。
但趙四現在擔憂的不是這個,而是他自己。
若按鐵牛所說,他估計鄭潮應該已帶人行走在抓捕自己的路上,自己可以立即離開,但他知道自己不能走。
他必須為同伴盡可能多的爭取時間。
三炷香后,趙四站起身,應該差不多了。
他從容給自己理了理衣服,把必須的東西整理好,又把可能暴露的物品銷毀,才慢慢推開門。
院子里一片寂靜,和平日沒什么不同,這讓他松了口氣,時間還來得及!
輾轉從窩棚區出來,他沿著一條偏僻小路前行,走了大約半里,腳步陡然停住。
他不得不停,此刻他前方站滿了人。
人群中間放著一個方桌,桌子上有四道小菜一壺小酒,一個人正悠哉悠哉的自斟自飲。不是鄭潮又是誰?
鄭潮笑瞇瞇的看著趙四:“尼古拉斯兄,走這么急干啥?坐下來喝一杯如何?”
趙四淡淡道:“你這是專門在這等我了?”
鄭潮搖搖頭:“可不止你一個,還有所有和你來乾海縣的兄弟。”
說著,他朝后指了指,趙四這才看到一群人被五花大綁的堆在一起,包括那兩個被自己打發出去報信的屬下。
見狀,他嘆了口氣,沒想千算萬算,還是沒能逃出去。
他以為只是自己暴露了行蹤,才不惜犧牲自己,讓屬下通知人撤退,誰知鄭潮早就已洞悉了一切,他在土囚村四處抓人,自己兩名屬下過去,無異自投羅網。
自己當初就應該聽鐵牛的話立刻離開的,而不是自作聰明。
事已至此,知道躲也沒用,他干脆光棍的坐下。
“鄭大人慧眼如炬,趙四遠遠不如!”
鄭潮嘿嘿一笑,給他倒了一杯酒,又給自己斟了一杯,然后一口喝干:“你也不錯,沉著冷靜,足智多謀,若非……就差一點點!”
見鄭潮一臉慶幸的樣子,趙四搖搖頭,也將杯中之物灌入肚中。
鄭潮忽然放松下來:“不知你是青蓮會十二生肖中的哪一位?”
趙四道:“鄭大人想必已經猜出來了吧?”
“蝮蛇?”
“大人果然慧眼如炬!”
“久仰久仰!”
“不如我們打個商量,我跟大人走,你將我這些兄弟放了如何?”
鄭潮道:“尼古拉斯兄,拜托你看清形勢好不好?你和你的兄弟如今都是我的俘虜,你最應該做的,是求我饒你一命,而不是談一些不可能的條件!”
趙四搖搖頭:“大人錯了,我的兄弟是你的俘虜,但我不是,相反,你已經被我俘虜了。”
“是嗎?”鄭潮眼神一動。
“大人不信?論武功,我在十二生肖雖不是第一,也在前三之列。據我所知,大人根本不懂武術,所以我想抓住你,剎那功夫即可。
我知道大人有個叫鐵錘的兄弟功夫了得,可他好像不在這,所以……”
趙四很自信,他以前曾不止一次遇到比這更艱難的困境,可他每次都用這招擒賊先擒王反敗為勝,早已輕車路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