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在這方面多說,轉移話題道:“既然雜交水稻的事已告一段落,剩下的就不用您親力親為了吧?我想麻煩您一件事?”
“什么?”
“暫時代理幾天蘇州府府尹如何?”
見楊真一愣,鄭潮解釋:“楊叔,青蓮軍撤回廣州后,蘇州府完全成了爛攤子,一旦出變故,很可能引起連鎖反應。
您也知道我,訓練人還能勉強勝任,可這樣的關鍵時刻,管理這么大地方實在干不來的,因此還得您親自出山。
放心,您若不愿意,我請朝廷再派人過來,只要您幫忙撐一段日子就行!”
沒想到楊真吹著胡子瞪起眼睛:“從知縣升為知府,老夫為什么不愿意?你小子聽好了,老夫當知府可以,但期限至少是三年,不然干脆就別說。”
“真的?太好了!”鄭潮大為興奮,他對楊真是知道一些的,對方有著大部分讀書人的清高,當時皇上將他丟到土囚村。按照套路,如果皇上不松口,他是絕不會出山的。
只是楊真無意間看到雜交水稻,為了造福百姓,才勉強同意出云公主的乞求,兼了個知縣的位置。
饒是如此,他也把大部分事都扔給手下人做,自己只一心推廣雜交水稻。
可現在……
鄭潮恍然明白過來,他一直還是沒看透楊真。
像對方這樣的人,從小所受的儒家教育,讓他們對官職并沒有太多的渴望,相反,他們更看中天下百姓。
如果百姓受災,就算上刀山下火海,他們也不會皺一下眉頭。先天下之憂而憂,后天下之樂而樂,可不僅是句空話。
如今整個蘇州府百姓流離失所,就算鄭潮不來請,楊真也絕不會袖手旁觀。相反,如果現在的蘇州府一片歌舞生平,就算他給楊真跪下來磕一個,對方也不會動一下眼皮。
當然,對方說的干滿三年,倒沒什么問題。
素衣衛最大的權利是什么?當然是大亂時對官員的任命。
對最高職位的人選,鄭潮有兩個選擇,一是自己頂上,二是找他認為合適的人,然后上報朝廷即可。如果選擇后者,只要此人不算太差,朝廷都會默認。
不然人家在危難時刻挺身而出,結果事平后你把人撤掉,妥妥的過河拆橋啊!
就算當事人不說什么,朝廷的臉面也掛不住。
鄭潮請楊真當蘇州知府,以對方的能力,放眼朝堂,誰敢說半個不字?而且朝堂有一大半都是他的故舊,于情于理也不會反對。
楊真嘿嘿一笑:“賢侄,先別高興,老夫可是有條件的。”
“叔,有啥您盡管說,只要我能做到,絕不會有半點推辭。”
“聽說你繳獲了五十船糧食?將它們都給老夫吧!”
“啊?”鄭潮一呆,沒想到對方雖跑到如此偏僻的地方種水稻,卻對天下大事了解的比他還清清楚楚。
鄭潮甚至懷疑楊真本就是沖這些糧食來的。
“不給?那對不起,蘇州府的爛攤子你自己處理吧。沒有糧食,老夫一樣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鄭潮嘿嘿一笑:“叔,糧食給你那是一點問題沒有,只是要有一點附加條件。”
楊真道:“放心,老夫這次不會直接把糧食發給災民的,我想按你的方法以工代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