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就是他,謝晉當年參加會試前,在這和苑里的才女們交流了半個月,竟然打破了自身瓶頸,成就一代文豪……”
“才女?”陳慕容聽出鄭潮語氣的深意。
鄭潮哈哈大笑:“你不知道?瀟湘苑的姑娘們個個都是文學大家,她們寫出來的詩詞文章,比那些中會試的男兒也不逞多讓。”
“這……不可能吧?”
兩人說著,只見一個三十多歲的女子走過來:“鄭公子來了,還有這位公子,臣妾柳霏霏,這廂有禮了!”
陳慕容看到女子容貌,忍不住震驚了一下,他對青樓場所非常熟悉,一般主動和自己搭話的,多是青樓的媽媽,這些人雖也有些氣質,可更多的是一種和金錢掛鉤的庸俗。
但此女完全不同,她雖三十多歲,容顏卻沒有半點衰減之色,形態氣質更像飽讀詩書的才女。
作為才女,楊溪雖然氣質同樣出眾,可她畢竟只是妙齡少女,和對方相比,總是少了幾分成熟的韻味。
“霏霏姑娘好,給你介紹一下,這位公子姓陳,是北直隸鄉試的第二,將來金榜題名入朝為官,那是鐵打的前程,你可要伺候好了。”
柳霏霏立刻道:“原來是京城的陳公子,作為知府大人的乘龍快婿,您能來瀟湘苑,可是讓這里蓬蓽生輝啊!”
“我……”陳慕容臉色微變,自己來這若低調點就算了,可對方一口便叫出自己的身份,無異將他架在火上烤。
鄭潮嘿嘿一笑:“陳公子,你可別小瞧柳姑娘,她可是貨真價實的大才女,你要讓她和你談論詩詞之道沒問題,但想干其他事,恐怕只有在夢中才能做到了。”
柳霏霏白了鄭潮一眼:“鄭公子說笑了。”
鄭潮:“我可是實話實說。”
說著,他對陳慕容道:“所以你完全不必擔心來這的事會被楊大人聽到,這里只會助長你的名氣,對名譽沒有任何損害。
怎么?不信?這樣,柳姑娘,陳公子準備參加明年的春闈,你不妨作詩一首,給他助助興!”
柳霏霏福了一禮:“如此小女子就獻丑了。”
她沉吟片刻,道:“昔日齷齪不足夸,今朝放蕩思無涯。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世間花。”
“這詩……”陳慕容倒吸一口冷氣,以他的文采,自然能分辨出詩詞的好壞。
柳霏霏的詩說的是一個家境貧寒,經自身努力后金榜題名,改變命運的讀書人的故事。
雖和他的身世不怎么應景,但陳慕容前段時間身陷囹圄,實實切切體驗了一把“昔日齷蹉”的艱辛,也算有了共鳴。
而且詩中“放蕩思無涯”“看盡世間花”,既說明自己中第后的風光,也隱喻了自己在瀟湘苑風流瀟灑的翩翩佳公子形象,心思之巧,功夫之深,加上現場作詩,絕不是一般人能辦到的……起碼他自己就辦不到。
看來此地果真如鄭潮所說,是有名的文會之地了。
孰料鄭潮臉色一變:“柳姑娘,話說你這詩可不怎么樣啊!”
柳霏霏依舊笑吟吟的:“還請鄭公子指教。”
陳慕容也看向鄭潮,難道自己這位便宜叔叔還有什么高見不成?
鄭潮道:“陳公子來自京城陳家,那是有名的書香門第,禮儀之家,你這‘昔日齷齪’從何說起?”
“是小女子考慮不周了,請陳公子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