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的打賭很快在眾人之中掀起軒然大波,只是大部分人看鄭潮的眼神都是同情。
馮京無奈道:“鄭大人,還請三思啊,金巖這家伙雖然恃才傲物,不把任何事放在眼里,可他的文采卻不是假的,大華第一才子謝晉親自說過,若論當今世上哪個人能在文學造詣上超過他,非金巖莫屬。”
鄭潮不在意的擺擺手:“那又怎樣?只能說他有些天賦,你沒聽過‘小時了了。大未必佳’的故事么?”
“這……”
鄭潮卻不愿多解釋,他這么說,可不單純是為了打擊對方,而是想在文學一道有所突破,首先要有海納百川的心胸。
就算金巖在文字上有些天賦,但也僅此而已。
此人心胸狹窄,容不得人,這就注定了他一生的上限。
而且這樣的人一旦為官,要么運氣逆天飛黃騰達,要么被其他官場大佬直接玩死,沒了父親給他撐腰,鄭潮認為對方走第二條路的可能性絕對超過99.8%。
很快,月芙蓉便再次走出,看了看在場之人,她語笑嫣然:“諸位公子,小女子再三拜讀,直接因你們的詩才而震驚,可以想象,我大華在不久的將來,又將出現無數飽學之士,實乃國之大幸。
可惜小女子對詩詞品評有些偏頗,只選自己最中意的,因此所選的詩未必是最好的,若有不周的地方,希望各位見諒……”
金巖冷笑著看了鄭潮一眼,沒有因月芙蓉的話出現半點氣餒。
對方口口聲聲說自己選的詩不好,但你若真這么理解就太傻了,這只是一種謙虛說法,是青樓姑娘們的一貫伎倆,這樣一來便不會得罪任何人。
想到這,他笑著道:“既然芙蓉姑娘選的詩,一定是能讓大家信服的詩,我等愿意洗耳恭聽。”
“如此,芙蓉就暢所欲言了。我本以為素衣衛黑衣使,貔貅營之主鄭潮鄭將軍打仗厲害,沒想到他在詩詞一道也不遜于人。不知將軍是否有空閑時間,陪芙蓉泛舟游湖?”
“什么?這不可能!”金巖臉色一變,他對自己的詩詞一直很有信心,可月芙蓉選中的竟是鄭潮?
一旁馮京見他這么說,忍不住譏笑道:“喲,不知剛才誰說芙蓉姑娘選出的詩能信服于人的?結果翻臉比翻書還快,實在讓人佩服。”
自己沒被選中,馮京心里固然失落,但也僅此而已。
他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金元是這次的鄉試解元,而他卻在百名開外,兩人完全不是一個檔次。以前兩人比試,他一直輸多贏……輸多沒贏過。
所以輸給對方也就輸了,沒什么不能接受。只是金巖此人向來心胸狹窄,輸給他雖無話可說,卻不免心中郁悶。
沒想到現在竟有人直接站起來將其吊打,這可是舉世罕見的新鮮事,加上對手的對手就是朋友,不免要站出來為鄭潮說幾句公道話。
“你……”一向驕傲的金巖哪里受過這種氣?不對,這里面有貓膩!定是這些人聯合起來作弊……沒錯,就是作弊!
自己堂堂解元,唯一能媲美謝晉的人,想贏自己除作弊外沒有第二種可能!
他越想越覺得有道理,隨即心中一動,原來的惱羞成怒瞬間變成和顏悅色:“芙蓉姑娘,既然你說鄭潮贏了,能不能將他的作品展示出來,我也好拜讀一番?”
“這……”月芙蓉看向鄭潮,“不知鄭大人意下如何?”
其實在場眾人說到驚訝,并非各種不服的金巖,而是鄭潮本人。
他明明記得那首詩的署名是陳慕容啊?怎么變成自己了?
不過這種猶豫只在心里展現,臉上卻絲毫看不出什么,而且贏就贏了,能賺一萬兩白銀,今晚也算沒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