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自己乘舟到蘇州城北監督施粥,迎面而來一艘畫舫,畫舫上坐著一位女子。
雖然對方蒙著面紗,雖然對方只是嫻靜的坐在畫舫中間,卻絲毫掩蓋不住她無限的風情。
那種姿態,那種嫵媚,就算身為女子,楊溪也不禁怦然心動,更別說自詡風流瀟灑的翩翩公子們了。
“胡說,夜芙蓉是風塵女子,陳公子怎會認識她?”
鄭潮這下更納悶了:“難道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
“陳公子在京城八大胡同,可是自稱第一風流才子。當然,這是他說的,我肯定不信,這家伙雖有些才華,可長著一張鞋拔子臉,就算想風流也流不起來,除非本公子出馬,才有資格問鼎!”
他胡說八道一番,然后偷看楊溪臉色,對方的表情非常難看,顯然對陳慕容留戀花叢并沒有直接否定。
這很不符合楊溪的性子,她雖然溫柔知理,但骨子里卻極其執拗,認準的事一般人很難說服,除非此事她之前聽過一些風聲。,
天下果然沒有不透風的強,陳慕容自以為能瞞過楊溪,殊不知,當你以為別人都是傻子時,你自己才是真正的傻!
作為戶部尚書之女,楊溪怎么可能是那種老實聽話的大小姐,就算她不關注,她的閨蜜們也會義務幫她監督她的這位未婚夫。
篤定之后,鄭潮繼續忽悠:“所以這次去瀟湘苑,看著是我用詩詞獨占鰲頭,但它只是幌子,真正目的是讓他們借此重溫舊好,你沒看陳公子臉色蒼白走路發飄嗎?
陳慕容還給了我一百兩銀子,說芙蓉姑娘以后會以找各種名義找他,讓我幫忙遮掩著點。
溪溪,他是不知咱倆的關系,才如此肆無忌憚,但我怎可能幫他隱瞞?自然和你實話實說。”
他話說完,卻見楊溪的臉色卻又由思考變成了冷笑:“是嗎?”
“怎么,你不信?”
楊溪當然不信,因為鄭潮說的太玄乎了,還故意遮掩?你以為那些歌女都是瞎子?分不清好壞?
她雖是大家閨秀,但對青樓的事還是聽過一些的,青樓中的女子向來只喜歡三種人,一個是官,一個是才,另一個也是財,發財的財。
官可以給她們庇護,才可以幫她們提升名氣,而財,她們不就是為了這個嗎?
所以才楊溪看來,比起陳慕容,集以上三大優點于一身的鄭潮絕對更招對方喜歡。
至于陳慕容的所謂風流,本來她還懷疑,但鄭潮不停往其身上潑臟水,反而打消了她的疑慮。
鄭潮攤攤手:“你信也罷,不信也行,反正事就是這個事,不信你聞聞我身上,有沒有和女人深入接觸的味道。”
見他就要往身上靠,楊溪下意識后退一步:“你干什么,別過來!”
“什么干什么?你不是懷疑我對那些女人做什么了嗎,大丈夫行得正坐得直,實在不行,嘿嘿,咱倆今晚試試?”
說著,他的眼珠瞄向楊溪閨房的那張大床。
“你……誰不信你了?”楊溪又退了幾步,臉幾乎紅成了蝦子,“再說,你和那些女人怎么樣,關我什么事?時間不早了,你回去吧,不然讓人知道,會影響我的清譽。”
鄭潮:“……”
他其實很想說,姐,你現在才想到清譽會受影響?帶我來時怎么沒考慮這么多?
當然,鄭潮還是離開了,他雖不算正人君子,卻從沒想過趁人之危……這個也不排除楊真就住在閣樓對面的緣故。
接下來的幾天,鄭潮一邊幫楊真安置災民,一邊計劃重建蘇州府素衣衛衛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