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炊事兵的回答,讓所有人捧腹不已,頓時哄堂大笑。
“你還能再離奇點?淹死的?要多長時間才淹死?你們炊事班干什么的?不檢查衛生?”周湖平也許感覺自己臉上掛不住了,雖然這些學員都是基層戰斗連隊來的,但是伙食關系都調動到之類,算是貨真價實真金白銀交了伙食費的。
衛生都搞不好,好像也很丟教導隊的臉。
剛才自己還吹教導隊咋地咋地,一晃就被打臉……
炊事兵趕緊點頭說是,然后跑去叫了幾個炊事班的人,出來換水。
周湖平這才轉過頭,重新面對所有學員。
“我說夠了夠了,別再看了……不就是個死老鼠嗎?有什么好看的?上輩子沒見過老鼠?”
大家安靜下來。
周湖平繼續講話。
過了一會兒,又有人在下面竊竊私語議論老鼠的事,還有些兵伸長了脖子,想看看怎么處理那只引起騷動的老鼠的尸體。
“不要再看了,我已經提醒第二次了,不要讓我說第三次!”
周湖平停住講話,忽然臉色一沉。
氣氛一下子緊張起來。
莊嚴這回立即縮回脖子,不敢再看老鼠的方向。
因為,他很清楚周湖平是什么樣的人。
和大隊汪教導員形成鮮明的對比,三中中尉中隊長周湖平算是一個怪人。
之所以說他是怪人是在部隊這種嚴謹的地方居然有這么一個隨性的軍官。
一直以來,莊嚴接觸的軍官都是嚴謹有余風趣不足,特別是連級以上的干部,一天到晚繃著臉,不茍言笑。
周湖平是個例外,此人說話做事干凈利索,威嚴之下又讓人哭笑不得。
所有的兵都怕他,但是又服他。
在莊嚴都印象里,周湖平是個絕對說到做到,而且怪招頻出的軍官。
某次三中隊又接了一個任務,為兄弟部隊參觀人員表演四百米障礙和步兵500米綜合戰術演練,中隊抽了一批平時成績比較突出的學員組成表演隊。
為了確保效果,所以每天都要進行四百米障礙的訓練和500米戰術綜合演練。
這天早上收操的時候,平常輕易不講評的周湖平走到隊列前,宣布表演隊的留下跑兩趟障礙,其他學員可以回排房休息,洗臉刷牙準備開飯。
命令一宣布,隊伍里馬上分開兩派。
一派是表演隊的,垂頭喪氣;一派是非表演隊的,可以提早收操是值得高興的事情。
于是非表演隊的一方開始揶揄表演隊的,看吧,訓練好吧,尖子吧,活該你們多跑幾次障礙。有甚者更是哈哈大笑,相互擊掌慶賀。
原本已經調頭走開的周湖平聽到了那些非表演學員的歡呼聲,回頭看到了這一幕,眉頭輕輕一皺,轉過身來立即吹哨,命令重新集合。
然后,他又宣布了一個新命令,表演隊的提早回去休息,非表演隊的全留下來,武裝五公里越野一次。
形勢頓時180度逆轉。表演隊的強忍著笑,得意洋洋收拾東西回排房;非表演隊的從快樂的顛峰跌落到郁悶的峽谷里,大家的臉都成了苦瓜。
跑在五公里路線上的非表演隊員們相互埋怨,有人大罵,媽的,哪王八羔子剛才笑的,害死人了……
那天,莊嚴就是非表演隊的學員之一,也是被罰五公里武裝越野的人之一。
從那天開始,莊嚴就知道,老周這人,招惹不得。
他是真的啥事都能想出來,而且想到就一定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