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上前,朝著沙袋嘭嘭就揮了兩拳。
野戰部隊士兵一般都受過基本的拳法訓練,例如馬步沖拳和軍體拳,有時候還學前撲后倒和一些簡單的摸哨用的捕俘動作。
所以莊嚴的拳打得還算標準,力道也夠。
只是,拳頭剛砸在沙袋上,莊嚴疼得呲牙咧嘴。
“我艸!”
他隱約感到拳頭上傳來一陣劇痛。
“這里面裝的是什么?怎么會那么硬?”
楊松林說:“是沙子,粗沙子,沒辦法,這里就這條件,你是初學者,本來不應該打這種沙袋,一般初學者是要從木糠袋打起,等拳頭適應了再打半沙子半木糠的,之后再打這種純沙子的。”
莊嚴揉著拳頭問:“那么最后打什么?”
“最后?”楊松林笑道:“等純沙子都打得不過癮了,你可以試試那樣——”
他指著那顆巨大的挖脖子樹。
莊嚴這才注意到,樹身上似乎有東西。
他繞過去,仔細看了看。
上面是一疊厚厚的最便宜的那種黃色的草紙,大約有一厘米厚,不過上面已經稀爛,似乎是被人打成這樣的。
“凡事都要有個過程。”楊松林說:“打草紙之后,就可以直接擊打木樁,等木樁都滿足不了你,那么你可以直接砍轉頭玩了。”
莊嚴眼珠子頓時圓了,說:“我艸!你的硬功,就是這么練的?”
楊松林得意道:“是啊,我從幾歲開始就練了,我們家祖上就是走鏢吃飯的,而且村里習武成風,我爺爺輩在老家那一帶是有名的武師,有家傳的武功。”
莊嚴目光落在楊松林的拳頭上。
那兩只拳頭上,厚厚的一層繭子,就像一層鎧甲。
楊松林似乎也注意到莊嚴在看自己的拳頭,很干脆地將拳頭遞到莊嚴的面前說:“其實就是硬氣功,這是最基本的,偵察連那幫孫子練的其實這是這種套路,上次在障礙場打架,我一人撂倒他們仨。”
“我艸!”莊嚴頓時崇拜非常,像個小迷弟一樣說:“老楊兄弟,能不能教教我?我是很有興趣學這個啊!”
其實,莊嚴的興趣不光是因為從小對武俠里的人物的崇拜,更重要的是上次他把偵察連的李勇給痛揍了好幾腳,占了不少的便宜。
李勇那句“我記住你了”的話,讓莊嚴一直覺得這家伙會找自己報仇。
尤其是,莊嚴還從老兵那里聽說,偵察連那幫兵最喜歡干的就是秋后算賬的破事。
說偵察連他們外出如果被警衛連的糾察查到了,他們的班長不光護短,還讓偵察連的兵記住查自己的糾察是誰,然后等找到機會就會痛揍對方報復。
這種傳說不知是真是假,可是莊嚴聽了卻心中發毛。
利用只是個列兵,說白了暫時性還搞不定自己。
可加上人家班長就不好說了。
這事,的防著點!
基于這種目的,莊嚴此刻看到楊松林這個大腿,當然要抱抱,哪怕從楊松林手里學會一點點皮毛,將來對付那些什么偵察連的還不是跟玩似的?
楊松林沒說話。
莊嚴立馬又上煙。
“老楊,好老楊,我可是真心拜師呢!咱們可是一個鍋里勺飯吃的兄弟,上回我給偵察連那小子揍慘了,他說記著我了,你說我不懂武功,萬一將來冤家路窄,見到那小子,那小子又學藝有成……”
說到這里,莊嚴腦海里浮現出當初新兵開訓動員大會上表演的那些特務連老兵,一個個拿腦瓜子開磚開瓶都不當回事,萬一李勇也牛逼成這樣,自己豈不是找死了?
楊松林推開莊嚴的煙,說:“我不抽煙,你忘了?”
莊嚴尷尬地收回煙盒,又問:“咋樣?收不收我這個徒弟?”
楊松林道:“收徒咱們就別提了,戰友之間,你要真學,我也教,就怕你吃不了那個苦。”
莊嚴一臉不以為然:“這哪的話啊?能進教導隊的哪個怕吃苦?來這里的都是瘋子對吧?”
楊松林想想也有道理,他對莊嚴印象不差,至少面前這個家伙不招人討厭。
“行!你明天過來,早點來,四點五十到這里等我,我慢慢教你,包括怎么運氣運功,這都是學問。”
“好!那咱們就一言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