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一個連隊百多號人,每年只有少得可憐的幾個指標,即便去了還未必能考上,不是骨干不是黨員不是士官不是優秀士兵憑什么讓你考?
當然也不是每一個軍畢業校生都是佼佼者。
直屬隊的摸底考核每年都是在教導大隊的訓練場上舉行,所有分配到1師教導大隊的軍校畢業生在那一天都要在訓練場上集中進行一次軍事科目的考核。
那天教導隊是放假的,士兵們不再訓練,而是跑到訓練場邊,坐在觀禮臺上或者站在訓練場邊,觀看那些將會成為自己排長的軍校生們在訓練場上揮汗如雨一展身手。
在那些將會成為自己手下的兵面前考核,對于每一名軍校生來說都必須拿出壓箱底的真本事。
連自己的兵都比不上,你將來怎么帶兵?
所以,每年軍校新生分配下連的摸底考核,就是士兵的節日,是軍校生的噩夢。
尤其是在教導大隊這種全師精英集中的地方接受考核,只要考核成績稍稍遜色一丟丟,立馬會被周圍的那些個每個禮拜接受六天半地獄式訓練的預提班長們起哄。
莊嚴第一次接觸這種摸底考核的時候有了一個結論,其實這種考核不是不可以搞,而是沒必要這么高調搞,之所以高調,就是因為1師本身就是一個作戰部隊,這種傳統就是在給這些未來的基層軍官們一個下馬威——別以為你讀完軍校就算完事了,別以為你拿到了軍官證就牛逼了,沒點兒尿水,在1師里你連個屁都不是!
兩天后,新丁果然到了。
那天,教導大隊里開進來一輛軍用卡車,在大隊部門口停下,從車廂里陸陸續續跳下八個佩戴紅牌、背著背包提著黃桶的軍校生。
在短暫的集合之后,大隊長溫志興和幾個中隊長拿著花名冊,在一旁嘀嘀咕咕了一陣,然后就像新兵剛到部隊時候一樣,中隊長們領著分配給自己中隊的“紅牌”回了連隊。
兵們嘻嘻哈哈站在遠處指指點點,對那些個新來的紅牌軍官們評頭品足。
“喂喂喂,那個看起來好像精神點。”
“毛蛋!個頭那么矮,一看就沒點兒氣勢……”
“一中隊長也很矮好吧!你們誰的軍事有他牛逼的?出來走兩步看看?”
……
在士兵們戲謔的目光中,紅牌軍官們老實得像個新兵蛋一樣,規規矩矩列著隊,跟在中隊長身后回到了連隊。
然后就是集合,全中隊集合。
“……咱們中隊今天多了三名區隊長,我代表中隊,對他們的到來表示歡迎……”
周湖平客套又簡短介紹了一下新來的三個紅牌。
紅牌們也一個個站出來,做了自我介紹。
等解散的時候,其中一個叫張和平的紅牌,提著行李走進了三區隊的排房,住進了那間從前屬于代理區隊長老七專用的小包房里。
過了一會兒,又看到張和平從小包房里走出來,手里拿著一個報紙包住的東西出了排房,匆匆上了樓,朝中隊長周湖平的辦公室去了。
“不行……不行……”張和平剛走,王大嘴絞著手,摸著下巴從自己的床鋪位置閃了出來。
莊嚴問:“大嘴,你啥不行不行的?你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