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正!向右看——齊!向前看!稍息!待會兒,我念到名字的,自己站出來!”
當晚的訓練以最后的記憶能力測試為結束。
按照老規矩,韓自詡又開始點名。
僅僅一天過去,莊嚴覺得自己突然對“點名”這個軍旅生涯以來最習以為常的部隊集合活動變得尤為恐懼起來。
每一次韓自詡說要點名,即意味著有人要被趕走。
“紀島翩!”
“邱悅彪!”
……
沒點到的人一直懸著心,豎起耳朵,大氣都不敢透,韓自詡喊一個名字,每個人的心里就會“咯噔”地跳一下。
點出了二十來人,韓自詡這才宣布:“沒點到名字的人現在可以回去洗漱,明天我們會有新的活動,今晚大家早點休息,接著睡個好覺,然后明早我們會很早起床,然后有新的‘節目’安排。”
手一揮,大聲宣布:“解散!”
回到排房,拿了桶,又拿了點個干凈的衣服,所有人爭先恐后擠進了洗澡間。
這里的營房條件相對1師教導大隊的條件要好些,教導隊那邊洗澡要么去水井,要么去河里,洗澡間雖然也有,但是形同虛設。
三下五除二地脫掉臟兮兮的迷彩服,將它扔在桶里,一人搶了一個花灑將自己涂得滿頭肥皂泡。
清涼的水淋下來,泡沫洗掉了身上的污垢和泥巴,洗澡間的地板上全是泥水。
“舒服!”蘇卉開舒坦地叫了起來,“今天可把我給累死了。”
“今天好像淘汰了四十多人吧?”莊嚴回頭看著其他戰友,問:“誰有個準數嗎?”
“大概就那么多了。”張圯怡抹了一把頭頂上的水,說道:“誰還有時間去算多少人被淘汰,能保住自己就不錯了。你也不想想,四百多號人只留下二十個,這種淘汰率,我估計咱們每天都要面對淘汰,習慣就好了。”
忽然轉頭問:“我說,你們為什么想來特種部隊?”
沒人回答。
張圯怡說:“得,你們都害羞是吧?那我先說,我是從小就愛看打仗的片子,電視劇電影什么我都看,從小我就想著當兵。本來當兵來部隊我就想去當偵察兵,可是人家偵察連的沒看上我,我說那我當個步兵吧,當個最牛的步兵讓他們偵察連那些干部瞧瞧,當初沒挑我,是他們看走眼了。后來的教導隊班長集訓我去了,集團軍尖子比武我也去了,他們紅箭大隊招人,我聽了就想來,不讓我來我都要主動報名來。”
“我說完了。”張圯怡看著莊嚴問:“莊嚴,你呢?”
莊嚴把頭伸到花灑下,讓水沖掉頭頂的泡沫,說:“我可不像你,從小就有當兵的理想,我是被我爸坑來當兵的。”
“坑來的?”張圯怡撓頭的手停了下來,怪叫起來,“還有這么奇葩的事情?”
莊嚴說:“沒錯,我爸打過仗,在他看來,男人就該去當當兵。”
張圯怡說:“這當兵跟當不當特種兵可沒聯系。你要說是混日子,在步兵連里混混日子就是了,來特種部隊干嘛?”
在張圯怡看來,莊嚴如果是被自己父親坑來的,怎么會混成了集團軍射擊冠軍?而且還自愿參加這種毫無人道的特種兵選訓營?
莊嚴不想告訴張圯怡,自己很大原因是因為老迷糊才想來看看的。
對于特種大隊,莊嚴是從老迷糊那里得知有這么一支部隊存在。也是基于好奇心和好勝心,想來這里長長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