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蘇,我覺得咱們是不是先把雞殺了拔毛啊?”莊嚴說:“要不,待會兒吃的時候沒那么方便。”
蘇卉開覺得莊嚴的提議很不錯,說:“看來今天大家伙可是要吃生雞肉了。”
回過頭,朝后面的戰友問道:“敢不敢吃生雞肉?”
沒人吱聲。
蘇卉開轉回頭看著莊嚴說:“沒人答應。”
生吃雞肉,的確是一項挑戰。
對于習慣熟食的人來說,生肉意味著不光是細菌和衛生的問題,還是人類繁衍至今從茹毛飲血到各種烹飪手法齊備之后形成千百年習慣的一種挑戰。
就像你本來習慣往前走路,忽然讓你倒著走,你下意識里會存在一種莫名的抗拒。
當然,只是下意識而已。
莊嚴說:“餓起來的時候,啥都吃了,別管那么多,弄好了再說。”
說著,莊嚴解下背囊上的那只野雞。
這野雞還沒死,兩只眼睛滴溜溜地看著莊嚴。
莊嚴幾乎可以從這只可憐的野雞的目光中看到恐懼。
當兵的也是人,人心肉做。
雖說是個動物,可還是有生命,活生生的物種。
就這么取掉別人的性命,倒也真的感覺有那么一絲不忍。
“野雞啊野雞,別怪我心狠了。”莊嚴嘆了口氣,對著那只野雞好像對著一個有思維的生命,說:“我也是沒辦法,不吃你,咱們就得挨餓,你放心,我動手會很快……”
話音未落,手抓住雞頭一擰。
咔——
野雞的脖子發出一陣輕微的骨頭折斷聲,軟綿綿地躺在莊嚴的手里,一動也不動了。
莊嚴轉向蘇卉開,后者看到莊嚴擰斷了野雞的脖子,無奈地笑了笑,手麻利地抓住雞頭依樣畫葫蘆,一擰,脖子折斷,野雞很快沒氣了。
倆人一邊走,一邊拔雞毛。
拔完了,抽出軍刀將雞開膛破肚,然后扯出內臟。
“誰要吃內臟?”莊嚴將內臟里的腸子和肺扔掉,然后留下心和幾顆還沒成形的雞子。
依舊沒人答應。
莊嚴將血淋淋的心肝和雞子送到身后嚴肅的面前。
嚴肅的表情直接僵住。
“別……別客氣,你先吃……”
他搖了搖頭。
莊嚴說:“老嚴,看來你還不餓。”
“誰餓了?當早餐吃!”莊嚴又舉起了內臟。
后面一堆搖頭的。
“不不不,不要了。”
“莊嚴別客氣,你先吃吧!”
“對對對,我們還能撐住,沒問題。”
“待會兒我抓魚吃算了。”
一個個都很客氣地謝絕了莊嚴的好意。
莊嚴忽然又泛起了惡作劇的小心思,追上前面的徐興國,一個勁地套近乎說:“老徐老徐,吃不吃野雞內臟?新鮮出爐,還熱乎著呢!”
徐興國怎么都沒料到莊嚴會突然跑過來跟自己套近乎,做夢一樣癡呆了數秒,然后終于反應過來。
這小子知道自己不是南粵人,在生吃東西方面沒他莊嚴那么生猛,所以這是故意向自己示威呢!
“吃!我為什么不吃!?”他賭氣地抓過莊嚴手里的雞心和雞子,一口塞進嘴里,大嚼特嚼。
這回輪到莊嚴傻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