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嚴到最后還是沒能叫出那一聲“姐”。
至于為什么,他自己都無法解釋。
為了男人的尊嚴也好,為了所謂的軍人的矜持也罷。
總而言之,莊嚴覺得叫一個昨天還喊著“救命”讓自己搭救而且還大不了自己幾歲的姑娘叫姐,絕對叫不出口。
莊嚴沒有姐姐,曾經有段時間他倒是挺渴望有個姐姐,但決不是面前林清影這樣。
到臨了,林清影善解人意地說:“算了,算了,不叫就不叫,我不能欺負我的救命恩人。”
“不過,你能答應我一件事嗎?”
莊嚴問:“什么事?”
“你們去了那邊,是在什么地方集訓?”林清影望向劉宗柱:“這不是軍事秘密吧?”
“不算,他們是去Y市的海軍特種作戰學校。”劉宗柱說:“不過你想找他可就不容易了,他們的集訓經常更換地方,很多時候是要在野外度過,你去學校也找不到他的。”
林清影想了想,從隨身的包里取出個小便簽本,用筆在上面刷刷刷飛快地寫下了一行英文,一行中文和一行T國語,除此之外,還有電話號碼和手機號碼。
“你們學校如果放假,就打電話給我,我很樂意做你的向導,帶你去Y市周圍看看那里的歷史人文和著名景點,一個月內,我都在那里。”
莊嚴接過便簽紙,掃了一眼。
自提娟秀飄逸,有女孩子的溫婉,也有屬于男人的奔放。
見字如見人,很符合這個姑娘的性格。
靜如處子,動如脫兔,既有含蓄溫婉的一面,也有開朗大膽的一面。
飛機開始檢票登機,大家紛紛離座朝登機口走去。
林清影一直走在莊嚴的前面,是不是回頭看一眼顯得有些尷尬的莊嚴,然后抿嘴一笑,又轉過頭去。
到了飛機上,找到了座號,剛坐下,崔偉楠就說:“莊嚴,你走桃花運了。”
“別整天啰啰嗦嗦提這些,咱們是集訓的,不是去談戀愛的。”莊嚴不想扯這事。
不知道為什么,提到林清影,自己就忍不住臉紅。
“地址給我看看。”崔偉楠一邊說,一邊去掏莊嚴運動服的口袋,莊嚴只好將便簽紙給他看。
崔偉楠看完,又是一陣贊嘆:“不得了,一看就是精通數門外語的人,T國語、英語,她在莫斯科大學讀書,肯定也精通俄語,不得了!”
將便簽交回給莊嚴,崔偉楠靠在座位上,看著機艙天花板說:“想當年我追我對象的時候啊,足足寫了兩年的信,才能見面,你倒是好,不用自己去追別人,是別人追你,嘖嘖,同人不同命,我算是服了。”
說完,扣上安全帶,然后取出眼罩蒙住自己的雙眼。
“沒什么事,別叫我,我沒眼看了,我要一覺睡到T國去。”
從京城估計機場飛到Y市的國際機場,途中總共用時9小時。
長途飛機最難受的不光是你的腳可能會因為長期坐在位置上不動導致充血腫脹,更要命的是那種在狹小空間里一動不動看著完全相同的景物視覺疲憊。
空氣中彌漫著各種體味、香味。
不同國籍的人在狹小的經濟艙通道上走來走去,不同的人經過,都飄來不同的味道,有些味道令人抓狂。
莊嚴沒看到林清影在自己所在的艙位里,也許位置在其他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