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一堆一年多的二年兵,水平不咸不淡,要七月去參加全軍特種兵比武,那還真得加點火好好錘煉一下。
可是,找大隊長做什么?
直接問他,為什么提干名單上沒有自己?!
能這么問嗎?
這么為了自己的個人利益去問,還是一向標榜傲氣清高的自己嗎?
可是不問,心里確實怪怪的。
大會后,韓自詡主動找上門了。
看到韓自詡,莊嚴忽然隱約明白了什么。
“是我建議大隊長拿下你提干的資格的。”韓自詡沒有回避,而是直接開門見山跟莊嚴說了個明白。
說這話的時候,倆人在老虎嶺基地訓練場邊的幾顆芒果樹下站著。
莊嚴愣住了。
許久之后,他才咽了口唾沫,問韓自詡:“為什么?”
“原因有兩個,你愿意聽嗎?”韓自詡抿緊了自己的嘴唇,雖然他感覺自己做的沒錯,但是同樣覺得對不起面前這個士官。
“你說吧。”莊嚴感到有些口干:“我聽著。”
說完,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一則,我們分隊現在沒人了,只有我一個,還有其他幾個班長,但是在狙擊水平上,整個大隊沒人是你的對手,如果你留下,我們今年奪冠的機會很大。”
原來是為了這個。
又是留下好的兵,為了出成績。
這種事好像在哪都存在。
老章說的沒錯,韓自詡很想出成績,太想證明自己。
“還有呢?”莊嚴問。
“還有就是張圯怡個人情況不同。莊嚴,你進可攻,退可守。我知道你的家庭條件很不錯,即便你不在部隊發展,即便你將來退伍,你也不愁前程。還有就是,如果你想在部隊里發展,同樣也沒問題,你現在兩個二等功,一個三等功,還有尖子金牌和不少嘉獎,明年隨便提上去都能通過,可張圯怡不同。咱們獵人分隊出幾個人材不容易,張圯怡雖然在軍事素質上比你差一點點,可他要說提干也是夠資格的,這兩年,他也為咱們隊爭得不少榮譽,我不能眼巴巴看著他就這么當了五年兵或者繼續當士官直至將來退伍,他不是你,你有很多機會,他也許只有這一次,你能明白嗎?”
韓自詡看著莊嚴,臉上的表情充滿著一種左右為難的無奈。
倆人就這么靜靜地站著,許久沒說話。
莊嚴心里堵著什么,有些難受。
可是想想,韓自詡說的也沒錯。
自己家庭條件好,即便不當兵了,回去也同樣衣食無憂,前程一片光明。
張圯怡確實比自己更需要一個提干名額。
說韓自詡自私?
也不完全是。
手心手掌都是肉,都是他手下的兵,名額只有一個,這也不是韓自詡自己能決定的。
給了這個,那個就沒有了,也許對于另外一個就是一輩子的事情。
那么,讓條件和基礎相對好的先停一停,興許是更好的辦法?
“你能理解隊長嗎?”韓自詡又問。
莊嚴又艱難地咽了口唾沫,最后點點頭:“我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