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嚴肅看來,莊嚴算是很純粹的那種兵。
畢竟來部隊本身就沒想過圖啥,所以對于自己的底線看得就比較重。
莊嚴聽了,搖頭說:“嚴肅,你如果那樣去幫我,就得等同在我臉上甩耳刮子。”
嚴肅說:“你都當五年兵了,再不提,你就沒機會了,原則上25歲之后就不考慮了,除非特殊情況,你都踩在了邊緣線上,如果當不上,你有什么打算?“
蘇卉開又發飆了,在一旁說:“怕個卵!莊嚴家條件本來就不錯,大不了就回家做生意,能在部隊混成這樣,回地方做啥不行?”
這話倒是沒說錯。
莊嚴還真想過自己如果當不上軍官,有朝一日退伍要做啥。
可以選擇的路子還真的多——要么就去濱海市公安局,反正公安局絕對要;要么就跟著莊不平做生意,打自上次回家處理那事之后,許胖子還算遵守諾言,現在莊不平的生意又回到了正軌,做的紅紅火火,正所謂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回去幫哥哥的忙也沒什么丟人的。
還有一條路當然就是去京城了。雖然投靠女朋友林清影對于莊嚴來說有點兒抹不下面子,可好歹為了愛情也可以犧牲一下不是?
說到林清影,這還是莊嚴這一年多來的最大收獲了。
倆人的感情保持穩定并且持續升溫,林清影還真的去當了攝影記者,國內國外到處跑,但只要一有空,就會去G市,去老虎嶺,找莊嚴。
對于莊嚴是不是軍官,林清影也不在乎,她爹自己都掛過將星,啥軍銜沒見過,看中的確實也是莊嚴這人,不是他肩膀上的軍銜。
現在看來,莊嚴對于是否提干的事確實有些佛系。
能提,自然不會拒絕,也自然高興;但是不能提,也不至于覺得走投無路。
倒是韓自詡心里不好過,自從張圯怡去了軍校,莊嚴留下來當了代理副隊長,訓練上確實幫自己搞的紅紅火火,每次看到訓練場上帶兵的莊嚴,韓自詡都有些自責。
和莊嚴同期的那些兵,很多訓練沒莊嚴好,立功沒莊嚴多的兵都已經去了軍校。
嚴肅都快畢業了,蘇卉開和徐興國還有一年就要掛著軍官銜回部隊帶兵了,可莊嚴還是個大頭兵。
考軍校的機會已經錯過了,人家是二三年兵才考,現在莊嚴只有一條路,保送或者提干。
在“紅箭”大隊里像他這樣的老兵不少。
畢竟技術部隊和特種部隊的士官比例相對普通部隊要高,那些同年兵一個個當了五年兵,都覺得自己老得不行不行的,都覺得必須老得像那么回事才行,所以身上的老兵油子味恨不得隨時隨地都發作一番,看到新兵不鄙視一番,不擺擺老資格,不老出點水平來都感覺仿佛對不起自己似的。
可莊嚴卻不一樣,他不喜歡別人叫他老兵。
從前當新兵的時候,莊嚴總想著自己有一天兵當老了,別人就不會叫他新兵蛋子了。
可現在當兵真當老的時候,他卻又不愿意別人一口一個老兵地叫自己。
如果可以,他恨不得翻出列兵軍銜,在扣到自己的肩膀上去,當一回新兵。
如果是那樣,至少可以去試試報考軍校。
從T國回來后歸隊一年多后,莊嚴終于等到了自己的好運氣。
好在,人的運氣總是會否極泰來。
像莊嚴這種兵,那種鋒芒是擋都擋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