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班長是軍中之母,這話說起來是一點不假。
面對兩個啥都不懂的地方生,莊嚴只能一點點教。
當然,這種事對于他來說駕輕就熟。
唯一讓莊嚴不習慣的是,這里的班長和戰斗部隊的班長有些不同。
戰斗部隊的班長是絕對權威,說一不二,新兵蛋子看到班長腿都抖,像莊嚴當年那樣的兵其實還是真少見的。
可軍校不一樣。軍校的班長其實權威并沒有那么大,真正操控著學員生殺大權的是于琛上尉和隊教導員這種隊長級別的人物。
因為是輪換制,莊嚴被暫時指定當班長是因為所有新學員剛報到,209寢室里就數他的威望是最高的,暫時指定像他這種老兵當班長,有利于新生融入軍校生活,更有利于教學的開展。
地方生對于部隊雖然也有敬畏,但不像部隊新兵蛋子那么深入骨髓,雖然也知道要服從命令,但戰斗部隊那一套用在這里可不行。
就以最簡單的疊被子為例。
領了新被子回來,陳晟和袁傾城倆人無論怎么疊,被子仿佛就跟他們作對一樣,還是一副歪歪斜斜的模樣。
如果換做是在1師那種兩棲作戰部隊或者“紅箭”特種大隊帶新兵,你的內務不好,班長沒那么多廢話給你說,示范過后就靠個人體會,疊不好直接從窗戶里扔出去,讓你抱著被子在操場上疊到滿意再回來。
而在院校里不行。
大家都是學員,其實是平等的,班長只能說是一個委托的管理者,不是真正的掌權者,彼此之間是同學關系,不是上下級。
正因這個,莊嚴花費更多的耐心和心思去教導陳晟和袁傾城這兩個未來要在一起待三年的地方生。
這時候,通訊員突然出現在寢室門外,站在那里朝里掃了一眼,說莊班長,于隊長找你,讓你過去隊部一趟。
莊嚴那會兒正在教陳晟和袁傾城那兩貨在疊被子,疊了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手把手地教,看到通訊員邊說:“好,我馬上過去。”
等通訊員走了,莊嚴看了看陳晟和袁傾城的被子,忍不住又講解了一下疊內務的要領。
旁邊幾個老兵都看不下去了。
韓豆芽說“老班長,你趕緊去隊長那里,這里我們來教。”
莊嚴一想,這韓豆芽也好,還是宋超等幾個老兵也好,都是當過班長的人。
莊嚴想了想,覺得也對,于隊長既然派人來找,自己作為班長那就趕緊過去,也許是有什么要緊事。
“行,你們教教他們倆,我去去就來。”
好在整個寢室還有韓豆芽那幾個老兵,關鍵時刻還能搭把手。
等莊嚴走了,韓豆芽和宋超倆人一人一個,韓豆芽負責教陳晟,宋超負責袁傾城。
但是他們倆可就沒那么好的耐心了。
“袁大頭!”
韓豆芽一張嘴,就喊上了袁傾城的外號。
這外號是剛剛新鮮出爐的,因為袁傾城的腦袋大,又姓袁,所以韓豆芽直接幫他改了個外號。
“咋了?”
袁傾城本來就不喜歡這個外號。
這讓人聯想到了袁世凱。
對于一個天天都要照幾次鏡子自戀好幾次的大學生來說,袁世凱的長相是在不能跟自己聯系在一起。
“想不想疊好內務?”
“當然想。”袁傾城說:“只是怎么疊都疊不好。”
韓豆芽走到袁傾城的床邊,看了看放在床頭的那團被子,嘖嘖兩聲,搖頭一臉嫌棄道:“這就是坨屎!”
說完對袁傾城說:“去水房,那你的刷牙的口缸過來,記住,裝滿水。”
袁傾城先是愣了一下,然后還真去了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