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沒回,人也沒回來。
當晚晚點名,八班歷史以來第一次有人缺席。
缺席也就算了。
雖然部隊管得嚴,可是違反點小紀律的事也并不是沒有發生過。
最要命的是,袁大頭不光晚點名缺席了,他一整晚都沒回來……
第二天一早,當天蒙蒙亮之后,袁大頭終于翻過圍墻回到寢室的時候,剛上樓,就被一個熟悉的聲音叫住。
叫住他的人是隊長于琛。
于琛一晚上沒水,在二樓的值班室里等了一夜。
徹夜未歸,事情嚴重了。
不光是班務會上做檢討,區隊里也做檢討,然后是學員隊、作戰系……
一場場批評會下來,袁大頭人顯得恍恍惚惚。
莊嚴不得不找袁大頭好好談了一次,說你要這么下去,你就要毀了。
隊里當時已經做出決定,要對袁大頭做退學處理。
知道這個消息后的袁大頭呆若木雞。
也許連他自己也沒料到事情會那么嚴重。
最后他坦白了其實當時去找女孩兒的時候早已經不打算和她繼續下去了,只是想問問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而已。
結果也不知道怎么搞的,談著談著,倆人在招待所的沙發上摟著一邊哭一邊說,最后居然睡著了。
就這么一睡,睡到了天亮。
莊嚴當時就暴走了,說你不是帶著手機嗎?手機呢!?沒看到信息?
袁大頭勾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說我看到了,可是我當時心里亂,亂的很,我就一下子掐掉,當沒看到……
莊嚴當場就罵了起來,說我艸,你特么就是個傻逼加混蛋!
最后,袁大頭還是沒有被退學。
莊嚴帶著他去找于琛隊長。
在12隊,莊嚴和其他學員兵不一樣,在隊長和教員們面前,他的話有一定的說服力。
去之前,莊嚴問袁大頭,說你到底想不想被人退學?
袁大頭說,當然不想,還有一年了,班長,我真的不愛她了,我去找她只是想問個明白,現在問明白了,人就平靜了,我再也不找她了,就算她找我,我也不搭理她。
莊嚴說,真的知道錯了?
袁大頭十二分誠懇地點頭,說班長,我知道錯了。
抱著“懲前毖后,治病救人”宗旨的莊嚴決定拉袁大頭一把,雖說是違反紀律,可那個年輕小伙子一點錯誤都不犯呢?
如果是韓豆芽這種老兵,或許這么做不應該。
可袁大頭只是個地方生,說白了就是個20歲的小年輕。
于是莊嚴問:“你覺得你現在是你的臉皮重要還是你的學籍重要?”
袁大頭咬著牙,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回答。
莊嚴又說:“如果要臉面,我就沒法子,如果你肯放下你那點兒臉面,我倒是可以給你出個主意。”
袁大頭最后猛一點頭,將嘴唇都咬破了,說:“嗯,我不要臉了,我要學籍!我要在這里好好讀書,好好畢業!班長,你幫幫我吧!”
莊嚴重重嘆了口氣,說:“起來吧!跟我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