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畢竟是報社的記者,雖然也是軍人,也有那股兒倔強的勁頭,可要自己想牛世林那樣幾天不洗臉……
至少在這一刻,她感覺挺難接受的。
這些兵,日復一日這么訓練。
是真的苦。
她現在總算明白為什么之前莊嚴很不情愿帶她過來。
看來是真不方便。
要照顧自己,光是水都要用不少。
擦完臉,林玲又提出要去解手。
牛世林要盯著偵察器材,于是搖醒司機小張。
“去,帶林記者去前面那個凹地里方便一下,你放哨,給我長個心眼,注意周圍有沒有動靜,別暴露了。”
小張一臉的倦容,不過還是爬起來,下了車。
林玲下車,小張也不說話,勾著腦袋,端著槍,一邊四處看,一邊小心翼翼沿著低洼處走,印著記者同志去了隱秘處。
太陽升起來了。
氣溫開始逐漸升高。
偵察是漫長而枯燥的,一點都不好玩。
林玲熱得滿頭大汗,人跟水里撈上來差不多。
車里沒空調,只能干蒸。
由于架設了偽裝網,做了偽裝,所以牛世林不大贊成林玲下車。
這見鬼了!
林玲感覺自己這次跟著偵察隊過來簡直是去地獄里走了一遭。
不過,想想也不遺憾。
不體會體會這種真實的戰場任務,怎么知道藍軍的偵察兵是怎么運作的?
如果這次不是跟著莊嚴他們過來,恐怕林玲一直還以為就像電影里的那樣輕松自在,有著一種殺戮的豪邁感。
真自己親身經歷,哪來啥豪邁,說多了都是淚呢。
時間一個小時一個小時過去了。
天亮,然后天又黑了。
又到了深夜。
小張開始在自己的司機位置上罵罵咧咧了,開始詛咒1營那幫孫子這次居然狡猾如斯。
“副連長,你說是不是1營長發現派來跟蹤我們的車被打掉,所以不敢來找我們了,躲起來了?”
牛世林坐在偵察儀器的屏幕前揉了揉眼睛,說:“不奇怪,前幾次都我們營,他們覺得我么不好對付,這次估計以守為攻,不主動出擊了。”
小張說:“那也不能跟他們這么干耗著啊!他們人多,補給多,在野外待上一個月都可以,我們能熬半個月就不錯了。”
“我們是偵察兵,還熬不過他們?扯淡,大不了每天省著點吃喝,或者就地取材,終歸是他們熬不住。”牛世林抬頭看著小張:“不然,你有什么好辦法?你說。”
小張撇撇嘴,沒說話。
顯然,他也沒招。
都不是傻逼,都是老手對抗。
彼此太熟悉了。
都知道對方的能耐。
就連莊嚴也不敢亂動。
人家一個重型合成營,光是坦克就有兩個連,還有兩個裝步連,算是這些就夠突擊隊的人喝一壺的。
一旦暴露,機動性上恐怕未必有別人合成營牛逼,一個連輕松能拿下突擊隊這幾臺輕裝甲車輛。
電臺又響了起來。
這次,牛世林和莊嚴多聊了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