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斬釘截鐵回道:“臣雖是很感激御史大人的舉薦之恩,但臣只忠于社稷,忠于陛下,至于事實如何,那便是如何,臣能做的就是查清真相,不徇私,不枉法,不包庇。”
我回頭看他,這人目光堅毅,比五年前少了一絲青澀,更多了三分風霜,如此倒也偉岸了起來。
我笑了笑:“這次你做的非常好,調查中太常寺的那般人可有為難你?”
易天辰回道:“那些人倒也還算是老實,不曾為難過臣。”
后來小銀子給我稟報,說是太常寺的那些人懶散不說,還故意扯東扯西,消極怠工,但這些倒也沒有影響到易天辰,他查他的案子,那些人聊他們的閑話,若是有需要他也會吩咐下去,不聽他的,他也會毫不手軟直接軍法處置。
回到宮中莫逸城執起桃木梳,為我打理著三千青絲,幾個老臣哭天抹淚的跪到屏風前,說是要彈劾易天辰,說他有辱斯文,不配當大理寺卿。
梳子輕輕刮過頭皮,他的指尖似有若無的擦過我的耳垂,讓我一陣陣酥麻,連注意力也不集中了。
“陛下,陛下?”
“什……什么?”
“他們還等著你回話呢。”莫逸城俯身在我耳畔提醒了一句。
我縮了下脖子,正色道;“易天辰這么做確實不對,屬實該罰。”
聞言,屏風后的老臣高呼道:“陛下英明啊,陛下萬歲……”
“你們放心寡人定會降旨痛罵一下易天辰。”
我輕咳兩聲,推開了莫逸城的臉,“下次不管是誰,要是犯了同樣的錯誤,不僅軍法處置,寡人還要罰他回家挑糞種田去。”
話落哭聲停止,外面一片死寂。
幾位大臣面面相覷,最后還是決定灰溜溜的走了,方才他們的眼神幾次瞟向莫逸城,估計還以為莫逸城會幫他們說話,結果他從頭到尾只說了一句:“哭的時間長了會傷身體,幾位同僚不妨過來歇一歇,喝喝茶。”
剩下的時間便一直把玩著我的頭發,還糾結著說我的頭發太過細軟,手感雖是很好卻不易扎發髻,不然會有一種塌塌之感。
我贊同的點點頭,反問道:“你的頭發不是這樣嗎?”
他搖了搖頭:“不是。”
我挑眉表示不信,他隨即將一綹長發放到我的手心,我摸了摸,他的頭發確實比我的更堅挺些,也更烏黑發亮了些。
上床時,我把頭發遞給他,他卻將這一綹頭發與我的糾纏成結。
我問他這是何意,他笑著說這便是要結發為夫妻,永世不相離,望著他眼底的盈盈笑意,一時竟有些失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