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神?”朔陽不解,“這里的人信奉神明、心有所依,這上面能出什么問題?”他的聲音很輕,自言自語一般。
約摸著過了幾天閑散的時光之后,朔陽接到洛水涵的通知來到了地下河邊的一處空地。
“賭斗的場地已經定下來了,在上面一個大沙拗里。”朔陽在人群的最后面,洛水涵的話還是字字入耳,聽得清楚明白。“在賭斗中雙膝下跪表示認輸,武器放置身前,兩手不可再行觸碰……參與賭斗的人不可中途退出,只能認輸或者被擊殺……直至,最后留在場地上的那個家族獲勝。也就是說,只要其他家族還有一個人在場,你們就不可掉以輕心。明白了嗎?”
“明白。”無精打采的幾聲回應傳來。
“怎么回事!?一個個的,都一副哭喪臉。”洛水涵厲聲吼道。看眾人都丟下了頭,他走到人群中間,語重心長地說:“跟你們說過了,咱們有秘密武器,這不是叫你們去送死。你們怎么還……”
“族長,這……”中間一個人講話了,“其實吧,不是說我們怕死。只是……族長你看,咱們洛氏,打鐵的打鐵,管燒火的燒火,拉風箱的、淬火的……他都是,咱們一輩子就干一件事兒。這些都是從洛神那殿廟中傳下來的本事,個頂個的,都沒得說。可是這拿起家伙拼命的事情,恐怕,我們都……這我也說不上來。意思呢,就是這么個意思。”
洛水涵:“你的想法,我能理解。不過,你知道,咱們辛辛苦苦打制出來的東西,最后卻被那風氏賺了大錢,咱自己卻只落了個清湯寡水兒的。你們說說,咱憋屈不?”
局面似乎變得僵冷。不過朔陽很快看到幾個年輕一點的人上前,“族長,讓我們上吧!賭斗的事情,其實我覺得,還是我們年輕人去吧。這事兒不該由您指定……”似乎是感覺到洛水涵投來的責斥的目光,那人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
朔陽也開口了,“說得對,這個不是該不該參與的問題,而是該誰上的問題,是怎么確保我們能打贏的問題。洛族長其實是想保護咱們年輕人,這個我們能理解。不過,賭斗的事情,拼的本來就是我們年輕的血性。我們年輕一輩,肯定是責無旁貸。”
“嗯,是呀!”“對,說得好。”……
“嘿,你,你是誰呀?”一道異樣的聲音問起。
“安靜。”洛水涵重新站到人前,“他是我請來的,不是咱們氏族的人。”
朔陽:“對,我是從外面來的。我叫朔陽,過些天跟你們一起參加戰斗。”
“什么?你一個外人都參加了。我也去!族長,啥也別說了,算我一個。”一人走上前去,站定在洛水涵身前,“族長看看,我有哪里比不上那個小兔崽……我一定得去!”
洛水涵沉思一會兒,點了點頭。也許從這一刻開始,他才真正決定重注押上。“好,我決定:接下來的賭斗,愿者上!凡參與者,無論輸贏,都是我洛氏的英雄,都是好漢。你們的名字,都將刻在入口的那個銅鏡上,流芳萬世。假如,咱們能贏下賭斗,再另行封賞。到時候,不管是你看上誰家的姑娘,還是想搬家去哪一片的,或者是想要啥東西的……啥要求都盡管提。”
很快,三十三個名額被搶空。
當然,朔陽在賭斗的人里是雷打不動的。
事后,洛水涵叫他到一邊。“這次,你們是只許勝不許敗。”
朔陽撇嘴。就在洛水涵將欲轉身的時候,朔陽開口了:“這次,對我們有利。在上面拼斗,光明正大的,暗器就不太能發揮出作用了。所以,咱們的連射弩到時候就優勢占盡……”
洛水涵擺擺手,“別高興得太早。你之前跟我說的事兒吧,我也想過了,不無道理。不過,這次選擇在上面賭斗,卻是風氏先提出來的。”
“什么?”朔陽難以置信。“風氏不是以販夫走卒為眾嗎。您不是說他們常常在外面行走,為了攜帶方便、他們習慣在身上帶幾件暗器嗎?可暗器,在明面上,肯定會吃虧的呀。這回,是什么章程?”
洛水涵:“不只是你,老頭子我也想不通啊。究竟是什么東西,能讓他們這般狂妄?”
“那,我還想問洛族長的是。咱們的連射弩,到底做出來了沒?”
洛水涵面露難色,“還差一點。不夠這回去參拜洛神,肯定能找到辦法的。”
朔陽一下子就泄氣了,單手捂住兩眼。“族長啊,到底是什么物件弄不出來呀?或者,能不能讓我看看……我這,可小命都押在上面呢。”
“不可!你又不是我洛氏族人,去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