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陽也不回頭,徑直離開。
……
回到房舍,朔陽攤在床上。
“當時你怎么不幫我?”
小梅:“感覺到你當時太緊張,所以沒有幫你。”
“我當時那種情況,你……”朔陽重重地呼著氣,道。
小梅:“你可要明白,你在當時不回懟過去、現在給自己生悶氣,和罵你的人其實是一樣的,在外人面前不敢強硬,再向自己人撒潑……其實,之所以當時你幫你,正是因為感覺到你太緊張了。他罵你,你再用更狠的話罵回去……這其實不難。難的是要在心里消化掉這些負面的情緒,這個才是根本。所以說,你的內心不強大,嘴皮子功夫再厲害也沒用。”
聽著小梅的仔細解釋,朔陽很快也明白了,回過神來。“那明天,我還怎么能指揮得動他們?今天一個個都看我笑話,我還怎么……”
小梅:“最好的辦法,當然是你去找洛族長說說此事。”
“那還是不要了吧。”朔陽其實也擔心被洛桂虎看不起。
“還有一個辦法,就是徹底讓他服氣。”小梅問:“你打得過他不?”
朔陽:“這難說……我之前練過一些拳腳,還……不過,他看著倒是比我大好幾歲……”
小梅:“算了吧!所謂‘刀身所缺,勇氣可補’,還沒開打,你就已經輸了。有時候啊,輸贏不重要,敢于擼起袖子干架才重要。你呀,還是心善了些,顧慮得也有點多。”
“你怎么知道?才這么些天,你會讀心術不成?”
小梅:“可以這么說。不過,讀取用戶的意識需要特別授權,暫時我無法對你操作。這個涉及到對未來科技的人文與倫理約束……”
“停停停,別說這些了。弄得我頭都大了。”朔陽又問:“那,你沒有對我施過讀心術的話,怎么啥都知道一樣?”
小梅:“你的情緒都寫在臉上了呀,而且,你的心跳、皮膚緊張程度等數據我是能了解到的。”
“啊?”朔陽還是不明所以。等了一會兒,他問小梅:“那你剛說的辦法,怎么才能讓他徹底服氣呀?看他五大三粗的,我……莫非你要教我武功?”
只見這時,一個小女孩憑空出現了。“不要吃驚,我是小梅。只要經常在陽光下充電,我是可以投影出來的,并且還能變化成任何東西。”
朔陽剛被嚇得動都不敢動,兩個膝蓋都軟了。“我的天吶,你……”他無法再用語言來形容。
小梅:“別吃驚哦,這只是最基本的功能之一。洛神殿里的那個也能做到的。我不過我猜,那個神棍死之前,給他的設備進行了足夠的授權,所以它才能在這個世界進行意識的寫入……也就是說,這里制造武器的靈感,都是來自那個東西。”
“我們都是被遺漏在這里的。所以在現在的這個小世界里,主人也都死了,既定的法律更是管轄不到,只要有主人的授權就能做任何事情。”
朔陽終于忍不住了,“你說的這些,到底是啥意思?”
小梅眨眨眼睛,直白地給他解釋道:“就是說,你們這種在小世界的土著,原來其實都只是主人們的玩物。”小梅指了指朔陽手腕上的手表。“只不過后來,各種規則建立了起來。來這里的人不再享受主宰權,生老病死還是要依照原原本本的自然秩序……”
“算,算了,你還是別說了。一句也沒弄明白。”朔陽打斷她,其實他心里已經大概有了一個模糊的概念:就是存在一個更高等的文明,這里的人沒有辦法感知到他們,但人家卻對這里了如指掌,而且還是他們創造了這里。并且,一旦天下間的規則巨變,這里馬上就變成那個惡棍的泄欲樂園、莫之能御。
朔陽這時才敢仔細盯著小梅。
髣髴兮若輕云之蔽月,飄飖兮若流風之回雪。遠而望之,皎若太陽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淥波。……芳澤無加,鉛華弗御(引《洛神賦》)。
她的發絲清晰可見,宛如實體。朔陽一時竟忘了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