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時候,不管哪個族的,都會繞著朔陽走。就連洛氏的人也明白,那個神使只是來走個過場,而洛氏的未來,已經不可能再過度指望這個高高在上的人了。
看著風氏的人被趕得到處逃竄,風煜臉上有些不悅。本來他們是有大殺器在手的,可現在卻只能像被雄鷹追趕的雞一樣狼狽。再聯想到風氏的先輩們曾承受過的屈辱,那現在已無法言說的痛;作為一個后人,風煜心里叫喚了無數遍的“怒其不爭”實則都像是一把把鋒利的匕首一樣扎在自己心頭。先輩們只是為了生存下去,哪來的錯?那來自上位世界的惡行,風煜終歸是無法理解的,應該就如避不開的神之斧鉞……蒼生們涂炭凋弊也好、躲禍就福也好,終究只能算是撥弄天下的巨手手指間的幾絲風塵。
風煜又把目光放到朔陽身上,漸漸吐出胸中的悶氣。知天命的年辰,他又艷慕起了朔陽的際遇。
絕非妒忌,那應該是一種期望。他們之間并沒有什么利害關系、所以嫉妒無因,不過風煜也無法淡然視之,畢竟也是一面靈神浸潤多年的人,怎么會不知道神使的裨益。
即使是風、河兩族的人都躲著朔陽,洛氏也沒有跟在后面撈好處。似乎整個比斗是在圍繞著他做戲一樣,偏偏他的圈子之外,卻“廝殺”的很認真。
不時有各族的人出局。
當然,風氏的人最眾。
洛氏的連發弩換裝上沒有箭鏃、涂著石灰粉的箭支。剛開始的時候,十一個人同進退,那真叫一個神擋殺神佛擋殺佛。那會兒,河族的十一鐵浮屠還沒有沖下來,河族的其他人沒有庇護,洛氏就趁著這個機會用連發弩速射、順利“擊殺”四個拿著“毒水”、鞭錘的河族人、六個風氏的人。不過河族之中一人中箭之后依然把手中的“毒水”拋灑到洛氏的兩個人的身上。雖然周圍洛氏的人大喊著不公平,但那兩人依然被判定為陣亡。
很快,因為還得防著風氏的人趁亂沖過去,剩余的九具連發弩只能再分成兩個陣型。
連發弩射出的箭矢確實要比河族人手臂拋灑的毒水飛得要遠,河族的人沒有辦法,只能再稍稍回撤,躲藏到鐵浮屠的身后,順便再收割幾個風氏的人。
場下,風信子焦急地把風氏剩余的人聚集到一起。“快過來啊,別去送死!”眼見風氏的人一個接一個地被判定出局,他再也忍不下去,朝著被沖散的風氏人吼了起來:“別亂跑,咱們躲著那個怪弩、還有河族的毒水,找時機再一起沖過去!快,聚到這兒來!”
風氏剩余的人很快扎推到了一起。因為要防著河族的毒水,洛氏并沒有接著追擊。
趁著這個機會,風信子拉過來一個人,輕聲朝他交待了幾句。
且說河族的人躲藏到鐵浮屠后面之后,便再也不懼怕洛氏的連發弩,穩步朝著洛氏的陣腳攻去。但因為河族的毒人還在,洛氏的長槍隊也不敢湊近上前。
看到這個陣勢,朔陽也收起了玩樂的興致,回到洛氏的陣營中。
“神使,你說說,這該怎么辦吧。”
“我……”朔陽左顧右盼的,他很快被五個手拿長槍的人背對著自己圍在中間。因為他個子沒有別人高,里層外層的人又不時地變換著方位,導致他從縫隙里也看不清外面的情況。朔陽拽著身邊一人的肩膀,向上跳了幾次。不過那人背朝自己,他借不到力,也根本跳不高。他想往外圈移動一下,可其他的人都跟著他一起活動,還是被擋的死死的,便生氣地吼道:“你們,讓開點……嘿!這……我看不到,別都沖我這兒來呀!閃開點,閃開!”
“哦,快快,閃開點……”“別離那么近!”“神使大人莫急,我們這不也是為了保證您的安全吶。”
朔陽:“去去去,閃開!”
等他擠到前排的時候,小梅的聲音響起了:“現在很明顯,表面上看三家僵持著,不過河、洛兩族都是可攻可守,也都損傷不大;而風氏僅僅是靠著他們的陣位,賭你們都不敢冒然進擊,否則將后背空虛。”
朔陽:“那怎么辦?”
“風氏想要的,不過是從河、洛兩族的夾縫中通過去……”
朔陽:“這肯定不可能啊。”
……
朔陽身邊的人都聽著他自言自語,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