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來了那木甲縣勇,待問清楚情況后,也沒責怪對方,只是再三強調了一番行事要變通。
如果不是自己剛好來巡視縣城,怕這娃娃便要受了委屈,餓了肚子。
轉過身。
見已經狗雜種停了哭鬧。
便蹲下身子,從袖子中取出一碗熱氣騰騰的云吞遞給對方。
狗雜種瞪大了眼睛。
哇~哇兩聲,指著那云吞叫了起來。
陳平這下明白過來,這光屁股的小娃娃竟然是個啞巴。
其實陳平有所誤會,只是狗雜長心中膽怯,說不出口罷了。
“吃吧,沒事,以后每天都會有的。”
狗雜種偷偷看了眼陳平,在她眼里,這面前的大人和以往遇到的都不一樣。
聞著香噴噴的云吞,她緩緩接過,將其倒入了盤子中后,便將白玉般的瓷碗還給陳平。
“啊啊~”
狗雜種跪了下來,想要說什么。
但卻被陳平一把提了起來。
摸了摸對方打了死結的頭發,陳平撕下衣服上的兩塊白布,繞著對方的下面私處簡單纏了一圈后才離開。
狗雜種呆在原地,低頭看了眼自己下面的白布,眼睛又忍不住紅了起來。
七里巷。
在門口焦急等待的錢氏看著巷口抱著盆慢吞吞的小人影兒,終于松了一口氣。
三兩步便跑了過去。
將狗雜種的盆子搶過。
“怎么去這么久,別人家都已經吃完了,你該不會是偷吃了吧?”
狗雜種聞言連忙搖頭。
“好香,這是什么?
“云吞!”
錢氏低頭一看,心中一喜,也顧不得問狗雜種哪里得來的,激動得放到廚房鍋里。
這好吃的她也舍不得吃,想留著給項老三吃。
狗雜種舔了舔口水。
知道今晚又要餓肚子,但心里卻依舊開心,獨自坐在草席上,看著綁在自己下面的白色布條發呆。
這一幕很快被錢氏所發覺,但因為狗雜種能討來云吞的功勞,心情還可以,也不打擾對方。
而這種和諧的氛圍在項老三回來后達到了高潮。
“夫人,喜事,大喜事!”
項老三回來第一句便是將錢氏背上的小寶給吵醒了。
“什么事這么樂呼?”
錢氏白了眼對方,急忙安撫醒來的兒子。
項老三此刻哪理會自己兒子。
他抓著錢氏的手,激動道:“分田了!衙門真的分田了,你看這是田契!”
“真的?”錢氏接過看了一眼,雖然她不識字,但她看到衙門的公章后,還是忍不住身體顫抖。
項老三一家原先也有幾畝田,但因為糧稅太高,又遇大災,為了活下去,也只能賣給了地主。
若有田可種,他們一家也不至于過的這么艱難。
“當家的,你去看了田么?”
“看了,說來也神奇,那北郊的幾座大山突然都沒了,變成了近萬畝的田地。”
“啊?還有這等奇事!”
“是啊,聽衙門管事的人說,咱們的青天大老爺,是真正得道下凡的神仙,是真正是憐憫我們老百姓的大英雄。”
“所以放心吧。”
“你準備準備,明天跟我一起去播種。”
“好,到時候把狗雜種也一起帶上,養了她這么久,也要為這個家出點力了。”
項老三聞言卻搖搖頭。
“狗娃恐怕去不了,衙門說滿三歲,未滿十五歲的娃娃從明天開始必須送到衙門新建的學堂。”
“送到哪里去?”
“學堂。”
“可狗雜種不是女娃娃么,衙門還讓女娃娃讀書不成?”錢氏難以置信的看向角落里玩布條的狗雜種。
狗雜種察覺到嬸嬸目光,迷茫地看了過來。
項老三心中也跟錢氏一樣疑惑。
但他還是補充了一句。
“衙門的意思是男女不論,皆要去學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