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并不知道江楠在詩詞方面有沒有才華,但他們知道,就算是江楠隨便說句打油詩,在場的人又能如何?
在他們看來,以江楠的身份在場沒幾個人敢對他指手畫腳。
但他們這群武夫卻是低估了這群文人。
文人最厲害的不是拳腳,而是那張嘴,是他們的口誅筆伐。
這個在很多時候可比拳腳要厲害多了。
鼓掌聲最大的莫過于俞智。
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
這笑容絕對是真心的。
江楠琴藝出眾,非常出乎他的意料。
這讓他剛剛精心策劃的計劃破產了。
但是,他很快便想到了第二個主意:作詩。
琴藝是靠著實實在在的基本功,這絕對沒有任何作假的可能。
但如果說作詩也那么隨意,張口就來,就不可能了。
不要說江楠,就算是他的老師第五仁堂也做不到。
作詩講究天時地利人和,以及剎那間的靈光一閃,缺一不可。
他不相信江楠還能像剛剛那樣出彩。
若是隨便憋出幾句打油詩,肯定會遭受現場各大才子的嘲笑。
在詩詞方面,文人可不會像武夫那么客氣。
該噴的時候照樣噴,哪怕因為某種原因不能直接噴,也會拐彎抹角的噴。
所謂眼里容不得半點沙子。
不噴那口氣就咽不下去。
身為國子監的學子,俞智太知道這一點了。
所以,他才搞出這么一出。
樓上。
樓香寒看向俞智,美眸平靜冰冷。
作詩?
這個國子監的家伙想要干什么?
江楠雖然在琴棋書畫各方面都有所涉獵。
但是作詩豈是那么容易的,而且要在這么多才子面前當場作詩,更是談何容易。
說不好肯定會被人嗤笑。
這不是要將她的未婚夫架在火上烤么?
落了她未婚夫的面子,也相當于落了她的面子,同時也是落了太傅府和將軍府的面子。
得罪這么多人,這個家伙腦子該不會被驢踢了吧。
她不相信第五仁堂會教出這么愚蠢的人。
是誰讓他這么做的?
就在樓香寒思維發散時,江楠從戲臺上走出,負手而立。
一身白衣如雪,豐神俊朗。
他看了一眼俞智,嘴角勾勒起一抹莫名的笑意。
俞智被江楠的目光看得心里有些發毛。
他甚至有些后悔接這趟差事。
但事已至此,他還是硬著頭皮強撐,事后最多以酒醉為借口,向這位爺道個歉。
說不定誰也沒有發現他是故意的。
畢竟自始自終他對江楠都是十分謙恭有禮。
書生嘛,又是年少氣盛,再加上在這個場合,說一些贊美捧殺的話,誰也不能過分怪罪。
而如果因為如此而獲得三皇子的深厚友誼,這筆買賣還是很劃算的……
江楠沒理會俞智,而是抬眼看向樓上的樓香寒。
微笑著說道:“作詩……也不是不可。”
“若說剛剛我還想不出來要作一首什么詩,但現在見到了你,我忽然想到了。”
什么!
有人讓江大少詩興大發?
唰——
下方的人頓時順著江楠的目光看向樓上——
只見三樓的一個窗戶前,站著一個體態勻稱相貌俊美的書生!
只是這個書生太好看了,比起英俊的江大少來也是不相上下。
難道江楠喜歡男人?
有勛貴家子弟見過這位太傅之女,頓時吃了一驚。
樓香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