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而出。
張遼面上浮現著微笑之色,遂輕輕回應著:“據先前遼曾攜眾巡視過逍遙津一帶。”
“逍遙津正處于施水與肥水之間的交匯處,兩岸之間有著河流的阻隔。”
“可放眼望去,方圓數里間唯有一座寬不過數尺的小獅橋。”
“遼想,只要我軍在敵軍差不多都渡過河后,在發起攻勢以后,提前命一部繞過戰場中心,前去將此橋給斷裂開。”
“然后,等待敵軍主力都基本撤退得差不多了,即便我軍此刻在發起攻擊,那敵軍也幾乎無能為力了!”
“我軍可從容圍殲吳軍斷后的吳軍。”
“如此天賜良機,還望諸位萬望不要失去!”
“所謂軍情緊急,還請萬萬不要猶豫不決。”
一記記的話語而落。
只見張遼的言語間似是也流露出了數分的急切之色。
時間稍微了過去了片刻。
隨即,護軍薛悌似乎才是被說服。
方才是有些無奈的回應著:“好!”
“既然文遠如此自信,那此次便依舊以你為將攜部殺出吧。”
“由悌親自固守城防。”
“一邊是防范吳軍突然又趁勢殺回,奪取合肥。”
“一邊是為你等接風洗塵,祝你等能夠旗開得勝,凱旋歸來。”
一記記的祝賀語落定。
張遼瞧見說服了諸人。
隨即,他也是沒有做絲毫的猶豫。
立即令李典,樂進迅速歸隊。
然后,他開始以第一時間集結起駐防全城的守備軍力。
集結起各部將士。
引領著樂進,李典快速殺出。
直逼往吳軍各部所退卻的方向追擊。
而就在曹軍密謀準備追擊之時。
此刻的吳軍各部早已經抵足了逍遙津已北。
各部士卒正在激烈且緊張的沿著小獅橋徐徐撤離。
此刻。
孫權則是佇立在高處。
身旁四周圍攏著一圈圈戒備森嚴的精銳親衛,車下虎士。
他自己此刻亦是身著金甲,腰懸利劍,身后背負著箭壺,腰間也插著一張弓。
配著接近八余尺的身軀。
即便是統御將士稍弱的孫權。
此刻,渾身間也不由盡顯威武之軀。
眼神面對著合肥城的方向駐足了許久。
目光里方才隱約間透著一股惋惜。
他此次幾乎是集結了江東的人力物力。
將近十余萬眾。
他本欲一舉突破合肥這座江淮的門戶。
然后趁機席卷淮南之地,以窺視青徐兩州或者是威逼中原腹地。
干一番大的事業!
卻未想到,自己攻城十余日。
除卻損失不小以外,合肥城卻依舊是無比堅固。
現在含恨退兵。
他又豈會甘心?
他心間此刻又何嘗沒有稱霸中原的心?
但現實卻是給了他重重一記巴掌。
他竟然連面對敵將數百余眾沖擊的勇氣都沒有。
反而是讓敵軍數百眾在己方軍陣間不斷拼殺,耀武揚威著。
令各部士卒的情緒受到了極其嚴重的打擊。
方才令軍心都無比低落。
繼而導致了攻城時斗志全無。
他一聯想到那日,若是自己不躲在高坡上,而是親自引領將士們圍殺了那數百眾。
己方士氣必然會迅速高漲起來。
又何至于今日灰溜溜的攜部倉促撤離呢?
面對著這一連串的心思。
孫權此時心下是無比的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