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么我說,大哥,我是個后勤人員,只負責提供裝備的!這次為了營救陳少安我已經做得夠多了,其他的我真沒辦法。”
陳信無語凝噎。
怎么感覺他說的好有道理啊!
一個沒有任何修為傍身的墨家人,敢于以身犯險去打聽陳少安的情報,已經稱得上是勇氣可嘉了。
如果自己再要求他參與到具體的行動里去,似乎真的有點不是人。
但一時之間,自己也想不出其他的辦法。
算了,明天想辦法上報給上層,由他們來做決定吧……
他看著躺在床上一言不發的江越,搖了搖頭,拎著木箱轉身離開。
兩個時辰以后,喜雨山便收到了傳送門實驗成功的消息。
“這墨家江越實屬大才!如此短的時間內,竟能將一門洞天境神通以機關之術制造出來,怕是假以時日,墨家能自成一教也未可知。”
紫陽真人聽到宋哲的話,意味深長地一笑。
“山長,你此話說得別有深意啊。”
宋哲哈哈大笑,伸出手拍了拍紫陽的手背。
“此話僅在你我之間。不過,只要墨家忠心于我正教,就算許他們再立門戶,又有何不妥?”
“倒也有理。”
兩人漫步走在喜雨山的小路上,此時夏雨初歇,空氣中彌漫著草木香氣,別有一番韻味。
“說回正事吧。那陳信傳來的求助消息,你怎么看?”
紫陽聽他發問,沉吟片刻,才開口說道:
“他的分析是有道理的,江越是我們打入新教中的一只蠱蟲,目的不是要在短時間內給他們重創,而是要緩慢成長起來,最后敲骨吸髓。”
“根據最新的消息,機造房的新研發項目一次申請了兩千五百枚晶玉,兩千五百枚!南方最大的束野礦場,一年也不過能產出五千枚晶玉,如果能全數揮霍掉,對絕圣門的沖擊不亞于全殲七報堂中的一堂。你覺得,我們能隨便讓他去涉險嗎?”
宋哲點點頭,信手一揮,遠處飄落的樹葉旋轉著飛向他的手掌,懸停在手掌上方,被靈力漩渦攪動,形成了一個落葉構成的小龍卷。
“但以目前我們在絕圣堂的布置,除了他之外,確實沒有人有機會獲取到牢房內的靈力波動信息----除非硬闖絕圣山門,強行破壞牢房周圍的遮山大陣。”
紫陽饒有興致地盯著宋哲手上的樹葉龍卷,片刻之后,才開口說道:
“硬闖是不行的,清正山上的手尾好不容易才被斬斷,如果為了硬闖再露出破綻,豈不是前功盡棄?不過,你大概忘記了一件事情:心明還活著。”
“這又作何解?”
“如果他死了呢?”
“絕圣門不會讓他死的,他們不敢徹底跟我們撕破臉皮。”
紫陽微微一笑,伸出中指隨意一點,將宋哲手上的樹葉龍卷攪碎。
“你忘記他立過什么天道大誓了?”
宋哲沉默片刻。
“如果對正教此局泄露半點,亦或動念將要開口,則必引天雷擊身,萬劫不復。天雷……我懂了。但此舉豈非顧此失彼?”
紫陽隨手將飛到身上的樹葉碎末拍掉
“除了天道大誓之外,我在他的身上另加了一層禁制,只要動念,便會暫失神志,口不能言----但天道雷劫并不會停歇。”
好狠毒的后手。
或者可以說,是謹慎?
宋哲搖搖頭,驅散了心中那一絲郁結之氣。
“既然如此,該如何讓他開口?”
紫陽長嘆了一口氣。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心明他在俗世中,有一個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