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完破碎的石桌,看時間還早,江越徑直走向梧謠母女的住處。
他必須要把事情跟梧謠挑明,并且警告她不要再耍這樣的小心思,否則這顆定時炸彈早晚有一天會把他們兩人都毀掉。
到了院門前,他敲了敲門,片刻之后,門便從里面打開,聽聲音之前卻是用門栓拴好的。
大白天,拴著門?
如果不是有什么不能見人的事情的話,那就只能說明這母女兩的安全感已經低到了極限。
也可以理解,如果是自己處在這種境地的話,恐怕恨不得用水泥把院門封死。
開門的是梧謠的母親,江越并不知道她的姓氏,也從來沒有問過。
“夫人,叨擾了。我是……”
還沒等江越說完,梧謠的母親便露出了笑容,開口問道:
“是江先生吧?不必多禮,快進來說話。”
江越一怔,又說了句叨擾,便隨她走進了院中。
怎么感覺這女人的警惕性不像看起來那么高啊?認識自己?
現在在這絕圣門里認識自己是正常的,尊重自己也是正常的,但放到她身上就很不正常了。
她們母女倆,對絕圣門來說是外人,甚至是仇人,而江越正是這段時間里絕圣門中威勢最盛的人物。
無論怎么想都不應該表現得這么熱情才對。
哪怕是面色冷淡地請江越進去說話,他都不會產生這種違和感。
到了院子里,女人在涼亭中擺下了茶具,請江越到亭中喝茶。
這個女人作為心明真人這類高人的妻子,姿色是極美的,否則也不會生出像梧謠這樣的女兒。
她穿著一身顏色素淡的裙裝,大概因為成天不出門,并沒有套上罩衫,只在江越進門之后披上了一層薄薄的紗衣,腰線如弱柳扶風,在紗衣下隱約可見。
江越掃了幾眼,出于禮節不敢多看,但心中已經有所感悟。
這位夫人,道理很大!
等兩人都坐下以后,江越首先開口:
“還未請教夫人姓氏?”
“奴姓梧,名仙歌,慚愧,粗名污了先生的耳朵。”
她手里不停,嫻熟地為江越沖洗杯子,茶過三泡后,方才斟到江越杯中。
纖纖素手,配上淡綠茶湯,江越看得心悅誠服。
看看人家,這喝的才是茶。
自己一個大陶杯隨便一泡,那叫什么?那叫葉子汁。
“先生請試飲,此茶乃是霧靄山上特產,名為凝霧,茶色濃郁,但茶味清淡,與先生最是相配。”
江越點點頭,三指端起茶杯,淺淺抿了一口。
“是好茶。夫人精通茶道?”
“略略學過而已,若先生愿意,可常來飲茶,仙歌還存有不少好茶,待先生逐一品鑒。”
江越看著與梧仙歌媚態天成的神色,心里微微有些警惕。
這話說的可就有點太不見外了,邀請一名只有一面之緣的男子過來喝茶?
怎么感覺這情況跟那天梧謠見自己的時候一模一樣。
這娘倆,都有些問題。
難道陳信跟她也說了自己的身份?
按道理來說不應該的,這種機密信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怎么可能拿出去大肆宣揚。
他斂了斂心神,正色開口道:
“多謝夫人盛意,但夫人家中無男子,我過來叨擾多有不便,還是算了。今日來,是有事要找梧謠聊聊,她可在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