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江越還有些懷疑,郎歸也是無可奈何。
江先生啊江先生,你是還不知道自己造出來了什么東西嗎?
他開口說道:
“就是這么厲害。敢問江先生,這把劍,還能否復制?”
江越點了點頭。
“復制不難,但是我有點扛不住了,得先回去睡一覺,過幾天吧,讓馬千囑趕趕工,看能不能做一把相對普通的劍坯出來,然后我再蝕刻陣法,花不了幾個時辰。”
花不了幾個時辰?
你的意思是,這把劍從劍坯到劍成,你只花了幾個時辰?
所以你之前拖了那么就沒有成劍,其實都是在準備劍坯?
郎歸咽了一口唾沫,小心地問道:
“江先生,你是說,只要有充足的劍坯,那這把劍就可以隨意復制?”
江越皺了皺眉頭。
“也不是隨意復制,上面的陣法挺復雜的,連我都險些搞錯,要是讓馬千囑他們來弄,恐怕得花上好幾天。”
“再說了,玄鐵要鍛造成劍也不是易事,機造房是有鍛造機床,又摸索試驗了近兩個月,才找到最合適的配比和方法。你們萬劍門如果要靠人力的話,恐怕幾個月也鑄不出一把合格的劍坯來。”
但是哪怕幾個月能成一劍,這也是極其恐怖的速度了啊!
郎歸心中的敬畏越發沉重,他終于發現,有江越在的絕圣門,已經與他之前所認識的絕圣門徹底不是一個東西了。
他本想開口請江越再幫鑄劍,但轉念一想,自己連對方的要求都還沒有完成,又有何臉面提出新的要求?
人,要知進退。
于是他收回了已經涌到嘴邊的話,轉而說道:
“今日得先生賜劍,郎歸不甚榮幸!有關墨家門人之事,我一定盡心竭力,萬死不辭!”
“呸呸呸!”
江越連忙呸了幾下。
“不要動不動就說死不死的,誰的命都是命,我墨家人的命也是命,你的命也是命,不能為了救他們,就隨隨便便把你的命搭上去。”
“是這樣的,我要你去,只是想讓你探清虛實,如果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能救出幾個人來最好。”
“但是你切記不要沖動,一方面是為你自己考慮,一方面我也不希望你打草驚蛇,反倒讓局勢更加惡化,能明白嗎?”
郎歸點了點頭,沉聲回答道:
“明白了,江先生。”
停頓了片刻,他又問道:
“江先生,此劍出世,需有劍名,敢問先生是否有了劍名?”
名字?
江越眉頭一皺。
他在鑄劍的時候也曾經想過這個問題,歷來寶劍出世,鑄劍師都是要給它起一個響亮的名字的,什么積雨啊、叢云啊、辟邪啊,諸如此類,有了名字,劍就有了生命。
但是對他自己來說,劍只是劍,甚至只是工業流水線上的一件產品。
電子廠的廠狗們會給自己做的蘋果手機取一個獨一無二的名字嗎?
想來是不會的。
可是看著郎歸期待眼神,他又不忍心拒絕。
思索了片刻,他開口說道:
“這把劍剛到了你手里,就把我手里的紅茶凝成了冰,我看,不如就叫冰紅茶吧……算了,我開玩笑的,此劍誕生于旭日初升之際,就叫旭日升吧。”
旭日升。
郎歸一遍一遍地默念著這三個字,心中漸漸有了一團紅日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