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在這里道貌岸然!你們關心的根本就不是人命!如果真正關心的是人命,那我問你,你可知道一旦我的族人失去了在墜日山勞作的機會,會有多少人餓死在荒年里?”
“你知道天璇城這些年來餓死了多少人嗎?十萬都不止!”
“但我們畢方族,沒有人餓死!你知道靠的是什么嗎?”
陳燁沉默了片刻,沒有回答。
“放走他們。銘竹姑娘,收拾東西,跟我們回營地。”
馮唐冷眼凝視了那人一番,最終任由他們相互攙扶著走出門。
辛銘竹怯懦地站在邊,眼神有些惶恐,陳燁走上前去,先是拉過小男孩檢查了一番他臉上的傷勢。
好在都是些皮外傷,看起來是摔倒的時候不慎在地上蹭破的。
陳燁示意馮唐從儲物戒指中取出傷藥,又讓辛銘竹打來了干凈的水,先是把小男孩的臉輕輕擦洗干凈,然后取出干凈的紗布將水漬擦干,最后才抹上傷藥。
馮唐隨身攜帶的傷藥是絕圣門藥房中特制,哪怕是被斬斷了手臂,一副藥敷上去也能立刻止血,只是處理一些擦傷更是不在話下。
極短的時間之后,男孩便不再流淚,陳燁輕聲問道:
“還痛嗎?”
男孩搖了搖頭,努力做出一副堅強的樣子回答道:
“不痛了。”
其實他還是沒有想明白,為什么明明那幾個伯伯平時對自己都算是照顧有加,這一次卻會對他如此生氣。
甚至連自己摔倒在地上的時候,他們的目光也沒有看過來一眼。
陳燁幫他處理好傷口,看著一邊還在發愣的辛銘竹說道:
“收拾東西吧,你們不能再在村子里待下去了。剛才他們是想逼你們做什么?”
其實不用問陳燁也能想到,既然這些人已經識破了自己的身份,還特意挑了個自己不在的時候上門逼迫辛銘竹,那他們要做的事情無非就是下毒一類。
果然,辛銘竹猶豫片刻后,從嘴里吐出了“下毒”兩字。
陳燁寬慰道:
“沒關系的,其實哪怕是你真的下了毒,我們也未必會中招,馮堂主是修為高深的修士,我也有方法可以辨別……所以不用愧疚。”
“但是你現在沒有順從他們,那就必須跟我們站在一邊了,沒有退路了。”
辛銘竹緩緩點了點頭,眼神逐漸堅定,她反身回到屋內收拾了片刻,然后背著一個小小的布包走了出來。
“陳先生,我跟你們走。”
陳燁點點頭,一行人走出了院門。
路上,馮唐終于按捺不住心里的疑惑,開口問道:
“為什么不反駁他們?”
那些人剛走出院門,馮唐便迫不及待地問道。
“有些東西不是靠嘴說的,我們得給他們一條活路。放心,我已經想好該怎么做了。今天回去以后用電報聯系江先生,我要告訴他,他曾經說過的一件東西,我知道該怎么用了。”
“什么東西?”
馮唐繼續追問道。
“蒸汽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