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就是做夢,跟真的一樣,特別嚇人,我還在夢里聽到血染的風采,我跟劉峰說,劉峰還罵我來著,說我胡思亂想,說夢是反的。”
盧嬌故意苦笑了一下,不等劉成松說話,她又接。
“我也希望它是反的,不然……劉峰就沒小叔了,那得多傷心多難過呀。”
說到最后一句,盧嬌紅著眼就哭了出來。
劉成松心里咯噔,怎么說著說著就哭了呢?
他一大老爺們,不會哄小姑娘啊,更何況還是個嬌滴滴的小姑娘。
“哎,你別哭,我還好好呢,又不是真死了。”劉成松窘的干咳,手腳都不知道要怎么放。
要是劉峰哭,他還能一巴掌煽上去,可小姑娘他那敢。
盧嬌低頭哽咽。
“我現在還記得夢里的歌怎么唱呢,他唱的是,也許我告別,將不再回來,你是否理解?你是否明白?”
“如果是這樣,你不要悲哀,共和國的旗幟上有我們血染的風采……”
“劉叔叔,您一定要小心,我希望劉峰的家人,全部都好好的,像邵阿姨那樣,全部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
劉成松很觸動,心想這孩子……心怎么這么軟,這么善良。
怪不得劉峰聽她的話,都想好好學習了。
“那什么,你放心,劉叔會小心的,你……”
“嗯,那我去找我媽了,劉叔一定要小心啊。”
煽情煽多了,鐵憨憨會尷尬,盧嬌適可而止的走了,留下風中凌亂的劉成松。
害得他一個下午,腦子全是血染的風采,還有身為刑警的天然疑惑。
疑惑盧嬌為什么說哭就哭,那感覺……真特么像……老婆?女兒?
劉成松打了個寒顫,特想給自己一耳光。
“瞎想什么呢,艸了。”
眼看時間差不多,他給劉峰去了個電話。
“我今天在醫院在看你的小老師了,她跟我說,她前些時候做了個夢,夢到火拼,還夢到我死了,說著說著就哭,搞什么東東?”
劉峰愣了一下,忽然想起來:“是有這事,她還跟我說,要我多關心關心你,我當時還跟她說夢是反的,肯定是她看了什么書,或者電影才會夢到亂七八糟的事。”
劉成松嚴肅了三分:“真做那種夢了?”
“是啊,我媽住院前的事。”
劉成松悻悻:“那說夢就說夢,她哭成那樣,搞得我很尷尬啊。”
劉峰沉默了一下。
“不是她想哭,是她忍不住,因為她現在很糟糕,心里也很害怕。”
“夢有什么好害怕的。”
“不是夢,是她怕她媽媽死了,就在昨天,她知道她媽媽得了癌癥晚期。”
“什么?”劉成松倒抽了口氣,腦海里猛的閃顯,盧嬌形單影只的畫面。
當時不覺得有什么,可現在回想,小姑娘的背影……好可憐。
她好像才沒了爸爸,現在又要沒媽媽了么?
“叔,經歷過生離死別的人,在生死上面,可能是很敏感,也很脆弱,我看到盧嬌了,就不跟你說了,你自己一定要小心啊。”
掛了電話,劉成松半天都沒回魂,腦子里從血染的風采,變成盧嬌那句:劉叔叔,您一定要小心,我希望劉峰的家人,全部都好好的……
這孩子,也是命苦了。
真是怪叫人心酸的。